聽她叨著家裡的事。
張名花也是非常地能說，只要陪她，她能從早說到晚上。
楊培敏就覺得楊培軍這一點上非常地像她。
其他的幾個孩子，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比較像楊大海。
遺傳真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
張名花說起過年的那會兒，楊培英的變化讓一眾鄉親跌破眼鏡，她說這話的時候，楊培敏還能感覺到她的自豪與揚眉吐氣。
不由認真地聽起來。
“這孩子不僅膽大了很多，走路昂首挺胸的，看著就是精神，還有就是，大家都說她變得好看了，也不曉得你這邊的水土是不是特別的養人，這孩子變白了，確實是好看了。”
楊培敏噗哧一聲笑了，“也不全是水土養人，而是英子用了我廠裡的護膚品啊，娘，我上回不是給過你一套麼，你有沒有用？”
張名花驚訝，“那玩意兒真有這麼大的作用？”
“那要不然，那麼多人攢錢去買啊。”
“那玩意兒我咋用得慣，我都是當祖母的人了，那還不讓人笑話嗎？”張名花搖搖頭。
“誰說年紀大就不能用了？咱們女人比男人老得快，要不保養，以後跟男人站在一起就像兩輩人的時候，那就糟糕了，以後你跟同齡人對比，年輕上好幾歲的樣子，你不覺得高興？”
張名花失笑，“還能這樣？”
“可不是這樣，咱們英子也不是醜，只要她勤快一點，也是一個好看的姑娘呢。”
張名花就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那行，我回去也抹抹。”
“英子過來的時候，你那不成器的二嫂也想跟著過來，都是不懂事的，英子一個未成家的，過來你這兒，還勉強說得過去，但她一個嫂子過來這兒像啥話，我跟你爹都不同意……你三嫂雖說看著好了點，家裡活兒啥都搶著幹，說話態度啥的，也真很多，但就是有一點，我跟你爹都很不喜歡的，就是變得動不動就哭，家裡又不是有啥事，我跟你爹還活得好好的，她總是哭哭啼啼的，看著就晦氣。”張名花又說起了家裡的事來。
“過年的時候，看到你三哥沒有回去，她天天地哭，有些親戚過來，聽到她這哭聲，還以為咱們家是咋的虧待她呢，真真是氣人。”
楊培敏驚訝，但想想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娘你有沒有跟她談過？三哥沒有給她寫信麼？”
“哪沒有談，好聲好氣地說也說過了，罵也罵過了，她聽著也在那兒流淚，怎麼都沒用……至於你三哥那兒有沒有給她寫信，我倒是看過有一回的，我們也沒有看他的信，也不曉得寫了啥……這兩個人，唉，李紅我也曉得她鬧啥，不過是想，但是她這樣子，不是把培軍逼得更遠嗎？”張名花說起來就是一臉的煩燥，為李紅，也為李紅跟小兒子現在的情形。
她知道這個心緒不是一時半會解得開的。
楊培敏點點頭，跟她道：“娘，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還是讓三哥回去一趟吧，這終歸是他自己的事情，卻鬧得你跟爹不得安寧，讓他回去，都出來一年了，這樣拖著，他想拖到啥時候？”
張名花有些猶豫，“你三哥現在能走得開？”說實在的，她其實也不太瞭解小兒子現在的工作，她也以為是幫著楊培敏在外面跑腿，所以也是問起楊培敏來。
“可以啊，他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他的工作是他自己作主，咱們問問他，要不要回去，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把這鬧心的妻子扔給父母啊。”
張名花想了想，遲疑地道：“要是你三哥回去了，這李紅要麼不會讓你三哥走，要麼就是跟著來，這兩個都哪行。”
“看看三哥的意思，他現在對李紅到底是個咋樣的感情，還能不能過得下去。”
張名花驚呼，“這，這難道要離婚不成？這離婚的能有啥好？對人家，李紅影響很大……”
楊培敏知道現在這離婚還不普遍，別說是農村了，就算是城裡人也會被人指點，她嘆了一口氣，“那他們要是勉強在一起，那不是折磨麼？李紅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見得她就改了，以後未必不會再犯，要是以後有了孩子，再來離婚的話，那就傷害到孩子了。”
張名花搖著頭，“這事兒，問過你三哥再說。”
楊培敏點頭。
正好，楊培軍進了房間裡來小外甥。
張名花就跟他說起這事。
楊培軍有一時間的沉默，臉上也泛起了掙扎。
楊培敏就問他，“你覺得你還喜歡李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