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巴結太子,巴結成功了以後便是太后。還有的說端妃是想要捧殺太子,讓自己的兒子即位。
總之無論是什麼傳言,大抵都是指端妃對他好不是出自真心,是因為他的太子之位。
但棠觀卻一直對這些傳言嗤之以鼻。
或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端太妃在提及他母后時,神色總是真誠溫柔的。
棠觀相信她與自己的生母親如姐妹,所以便始終將她當作親姨娘看待。
可今日親耳聽到的一切,讓他的認知再一次被顛覆了。
通通都是錯的。
通通都是假的。
他這麼多年竟是白活了,在一個又一謊言中活得如此天真。
最愛的女人變成了他口中那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深諳朝堂汙穢,鑽營陰詭之術”的陸無悠。
而最敬重的女人,也變成了表裡不一,用慢性毒藥害死他親生母親的幕後真兇。
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從頭至尾,都不一樣了……
還是說,這世間的所有女子都一樣。
一樣的薄情,一樣的善變,卻又一樣的深藏不露。
或許是有顏綰鋪墊在先,棠觀在得知她身份的那一夜已經耗盡了所有情緒,如今得知端太妃與他有殺母之仇,便再沒了本該有的怒不可遏、失望透頂。
他只是僵硬的轉過身,不想再聽端太妃的任何一句解釋,便吩咐徐承德將人送回昭仁宮。
望著棠觀冰冷而落寞的背影,端太妃魂不守舍的跌坐在地,哀慼的面容彷彿瞬間又蒼老了不少,嘴裡喃喃道,“不是我下的藥……不是……”
見狀,徐承德也有些唏噓,“太妃……回宮吧。”
聽見徐承德的聲音,端太妃微微回過神,連忙扯住了他準備扶起自己的手,“徐公公,當年的藥是我端去的,可藥裡的毒是……旁人摻的,我那時真的完全不知情啊!”
徐承德一愣,轉頭見棠觀已經走遠,而端太妃的神色又不像在說胡話,不由皺了皺眉,“太妃娘娘,奴才先送你回昭仁宮,你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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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暗室角落傳來機關的響動,又傳來合上的聲響。
棠觀並沒有立刻從角落走過來,而是在陰影中杵了一會兒,冷冷不語。
看著顏綰伏在桌邊一動不動,半邊側臉朝著他的方向,似乎是睡著了。
他緩緩走了過來,視線凝在那略有些蒼白的面上,黑眸裡泛起幾分漣漪,沒了方才的陰戾,更多的卻是冷靜自持。
顏綰醒過來時,便覺得一道身影立在了自己身前,而且鼻端還縈繞著一陣熟悉的龍涎香。
一愣,她連忙抬眼直起了身,正對上棠觀幽暗不明的雙眸。
“可找到蕭嫻了?!”
此時此刻,她最為關心的便是這件事。
如今只有蕭嫻落網,才能證明她的清白……
棠觀盯了她一會兒,“不曾。”
顏綰有些失望的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