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頓了頓,卻沒有回頭,“陵修的事自有我們處理,無需你操心。”
“……”
= = =
肅王府。
“莫雲祁的信上說,已經調查清楚了。壽辰那晚,的確是賀玄布的局。”
顏綰展開手中的紙條,細細的讀完後便揉成一團攥在了手裡,從梳妝盒下的小匣子裡拿出了火摺子。”那小姐現在可有什麼打算?“
無暇立在一旁。
顏綰掀開珠簾走了出來,隨手將火摺子放在了桌上,低低的嘆了一聲,”不知道……如今的情形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其實是藉著北齊之手壓制棠珩的大好時機,但是……”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揚手揉了揉眉心,轉而換了個話題,“更何況,北燕如今的局勢也不大明朗。拓跋毓陳兵邊境,究竟是真的要為子報仇,還是隻借一個由頭而已……想來,若是拓跋毓沒有昏了頭,也應當不會真的與大晉撕破臉吧?畢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無暇沉默,陷入了沉思。
“孃親~”
門外傳來軟軟的喚聲,顏綰眉心微松,朝無暇點了點頭。
無暇會意,走過去開啟了門。
軟軟像一團白色的雪球似的,衝進了顏綰懷裡,後面跟著提了刀劍弓箭的豆蔻。
“孃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顏綰將軟軟抱了起來,順了順她頰邊細軟的髮絲,“剛剛回來的。軟軟早上做了什麼?”
“練功。”
經過將近一年的時間,軟軟的個子向上竄了些,臉色也比顏綰最初見到她時紅潤了不少,最重要的是,看著十分陽光。
眉眼間雖透著些英氣,但因著一雙異瞳被遮擋在白紗下的緣故,不似棠清歡的嬌蠻,也不似無暇的冰冷,氣質反倒有些像棠觀,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孃親你看,軟軟手上終於有繭了~”
軟軟有些興奮的攤開手,伸到顏綰面前展示了一番。
顏綰認真的摸了摸那小手掌上薄薄的一層繭,誇道,“恩,軟軟很厲害。”
軟軟心滿意足的收回手掌,一眼瞧見旁邊的無暇,又驕傲的揚起手,探了過去,“師父你看!”
因為軟軟的很多功夫都是無暇手把手教的,所以她對無暇的稱呼也就變成了師父。
無暇雖然一貫要求嚴格,但對軟軟這個唯一的徒弟已經算是“寵愛”到了極點。
見那小手掌上已經多了一層繭,儘管不如自己同齡時的三分之一,但她卻還是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以示自己的滿意。
軟軟一揚起手,衣袖的袖口就順著微微下滑,滑到了臂彎,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胳膊。
顏綰低頭,視線恰好落在了那並不是那麼顯眼的淡色胎記上。
原本她的視線也沒多做停留,只是一掃而過,然而下一瞬,她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轉回眼,拉起軟軟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湊近了些……
淡色胎記的形狀……
蓮花。
一年前,她第一眼瞧見這胎記時,這胎記要稍稍小一些,邊緣也不甚清楚,更何況夜色昏暗,只能依稀辨認出,是一朵小小的蓮花。
然而,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這胎記的紋路竟是變得清晰多了。
清晰到一眼便讓她想到了壽宴當日,在那侍女衣袖內窺見的蓮花形狀……
她從前並不知曉北燕的蓮花,還是棠觀看見賀玄時隨口提過一句,這才在壽宴上多留意了一眼。
現在再看軟軟胳膊上的胎記,真的與賀玄服飾上的蓮花有些相似之處……
“孃親?”見顏綰盯著自己的胳膊出了神,軟軟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無暇和豆蔻也察覺出了顏綰的異樣,紛紛走近,順著她的視線朝軟軟胳膊上的胎記看去。
顏綰回過神,伸手在那淡色的胎記上微微摩挲著,抬眼看向湊近的無暇和豆蔻,“你們看,這蓮花……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豆蔻狐疑的低下頭,細細的打量了片刻,“這,好像,好像有些像……”
“砰——”
話還未說完,屋門卻是突然被人從外一把推開了。
顏綰驚了一跳,抬眼便對上了大步走進來,面色有些難以捉摸的棠觀,心頭更是一梗。
“爹爹?”
敏銳的察覺出了棠觀的不對勁,軟軟也不自覺的朝顏綰懷裡縮了縮。
“你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