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邊哧溜溜吃麵,一邊看著夏瑜道,“會不會唱十、八摸?”
夏瑜出來混跡了半年,自然知道,十、八摸是什麼,她臉色一紅,剛剛想要發作,卻強忍住道,“不會,大爺,要不然我給你唱一首花兒開好不好?花兒開會讓大爺你心情舒爽!”
那人猥瑣一笑,伸手擰了夏瑜一把,“不會唱十、八摸,你站在這裡給我摸也是一樣啊,摸夠十八下,我給你一文錢好不好?”
夏瑜臉色鐵青,恨不得一刀將他的狗爪子給剁了。
她二胡一斜,隔開了那人的手,臉色冷冷的走開,來到下一位客人面前,用顫音說道,“客官,要不要聽曲,一文錢一首,很便宜……”
不知道她問了多少人,大多都是趕蒼蠅一樣,將她趕開。
她想,要是在她自己的村子,誰敢給她臉色看一下,她都要那人跪地求饒的。
可是這裡不是燈塔村,這裡也沒有疼愛她的阿爹。
她好想回家,好想阿爹。
夏瑜眼睛紅的跟兔子一般,木訥的走到另外一個桌子旁邊,幾乎沒有抱任何希望,“客官,要不要聽曲,很便宜,一文錢一首!”
出乎意料的,那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好!”
白衣的男子,用清爽淡漠的聲音,回答道。
夏瑜的眼淚,幾乎立刻就掉了下來,她站在那裡,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怎麼都收不住。
她不應該哭,她應該唱曲的,可是這種情況下,她唱不出來。
她不能弄砸了第一筆生意,用哭音,她顫巍巍的唱了第一句,那白衣的男子,用下巴一點自己對面的板凳,“坐——”
夏瑜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白衣男子面無表情,陳述一個事實,“你唱的太難聽了,還是別嚇走了這裡的客人才好!”
夏瑜嘴巴微張,不知所措。
男子微微一笑,“看你的樣子,你不像是窮人家的姑娘,怎麼會出來唱曲謀生?”
她的手指纖細如玉,臉龐白皙,帶著稚氣的眼睛,跳脫的宛如不羈的小鹿。
夏瑜反應過來,自己遇見了好人,她抬起衣袖一摸眼淚,坐在男子的對面道,“我叫夏瑜,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可是我跟爹爹吵架,接著就離家出走,路上撿了一個病怏怏的孩子,為了給孩子治病,我就,我就……”
剩下的話,夏瑜說不出口。
因為她認出了眼前的男子。
他就是住在客棧,那個打賞了唱曲姑娘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