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鼓鼓嘴巴,冷哼一聲,別過身子,背對著蕭錦玉吹火。
屋內響起了清幽的“叮咚”之聲,想來是那賣藝的姑娘開始除錯琴絃,她撇撇嘴巴,會彈琴有什麼了不起,她也會。
故意將吹火的聲音弄的很大,那姑娘一邊彈琴,一邊唱了起來。
“
我有一簾幽夢
不知與誰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訴無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種
春來春去俱無蹤
徒留一簾幽夢
……”
夏瑜撇撇嘴,唱的可真好聽,難怪能出來賣藝。
她漫不經心的聽曲,漫不經心的生火,直到那姑娘唱完了所有曲子,她的火還沒有生起來。
身後,傳來蕭錦玉淡雅的聲音,還有銀兩的碰撞之聲,夏瑜趕緊回頭,只見蕭錦玉一邊將兩錠銀子放在那姑娘手中,一邊淡淡的道,“多謝姑娘,請回吧!”
夏瑜瞪大眼睛,兩錠銀子,兩錠銀子,幾首靡靡之音,竟然值兩錠銀子。
她嚥了咽口水,趕緊上前,盯著那銀元寶道,“多了,給多了……”
唱曲的姑娘,微微一愣,澀然笑著道,“確實是多了!”
“拿著,賞你的,給阿婆找個大夫,看好眼睛!”蕭錦玉溫文爾雅的笑著。
夏瑜恨不得跺腳,銀子,她也缺銀子啊。
那姑娘也不推卻,拿了銀子道謝之後離開,夏瑜捶胸頓足。
她怎麼就想不到這麼好的賺錢方法?
找個冤大頭,隨隨便便哭幾句,再將小病秧子背在身後,把身世往悽慘了裡哭訴,肯定能得到不少的賞錢,前提是她得再遇見眼前這個冤大頭一樣的冤大頭。
看著夏瑜悔不該當初的模樣,蕭錦玉有些欣慰,“後悔自己去當劫匪了?”
夏瑜點頭,懊惱的恨不得咬死自己。
蕭錦玉微笑,“浪子回頭金不換,憑著自己的勞動……”
夏瑜“撲騰”跪下,緊緊的抱著蕭錦玉的雙腿,仰著臉咬唇,“冤大頭,你還有一個同伴,你那個同伴喜不喜歡聽曲?”
蕭錦玉面色難看,“你想如何?”
夏瑜用自己的腦袋,撞著蕭錦玉的腿,“我後悔啊,我應該直接去騙,搶什麼啊,又危險又風吹日曬,冤大……哦,不,公子,你那個白衣的同伴,他喜不喜歡聽曲?”
蕭錦玉咬牙切齒,一慣的好修養,煙消雲散,他恨恨的看著夏瑜,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道,“你想要錢?”
夏瑜誠實的點頭,蕭錦玉勾唇一笑,“好啊,你去死,死了之後,我把紙錢燒給你!”
夏瑜後退,不滿的瞪著蕭錦玉,“喂,我只是想要你的錢,你竟然想要我的命,你這個人實在太歹毒了吧?”
蕭錦玉冷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夏瑜站起身,一甩圍裙,“本小姐不侍候了!”
蕭錦玉則是撫額,嘆息一聲。
極品天天有,今年特別多啊……
回到客棧小屋子的時候,果果已經醒來,她難得的清醒,轉動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瞅著推門而入的夏瑜。
夏瑜灰土土臉,正要打水洗臉,一見自己救的小病秧子醒來,開心的上前跪在床頭道,“小傢伙,你醒了?”
果果甜甜一笑,虛弱無比,輕飄飄的叫了聲,“姐姐——”
這些天,她雖然意識模糊,可是也知道,路上都是這位姐姐揹著自己走路。
夏瑜開心的恨不得跳起來,她捧住果果的雙手,“小不點,你沒事了吧,可擔心死姐姐了,你是不是被父母拋棄了,所以丟進河裡了?”
果果想起白謹和孃親的爭端,眼神一黯,又開始不說話。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爹,可是孃親不要爹爹,奶奶也不要孃親……
她眼淚撲簌簌的落。
夏瑜伸手幫她擦拭眼淚,一摸她的額頭,呀,好燙,怎麼又發燒了。
她心急如焚,想起自己劫來的二兩銀子,安慰果果道,“小不點你等著,姐姐去給你請大夫!”
果果不說話,夏瑜風風火火的跑出去,可是跑了一半,又跑了回來。
她從衣袖裡摸出一個紙包,開啟了鋪在果果的床頭,柔聲道,“小不點吃瓜子,吃完了瓜子,姐姐就把大夫請回來了!”
果果點頭,目送著夏瑜離開,她摸了一顆瓜子仁放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