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被她掐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傷口已經滲出血跡,他擰眉,這死丫頭,指甲又該剪了。
鳳雲輕蹙眉不語,神色複雜的捂著被子蹲在那裡。
蔡寧想要翻案,定然是覺得救蔡雲無望,所以破釜沉舟,抽絲剝繭,打算從那個冤案著手。
可是案子是簫連城判的,不論是不是冤案,殺都已經殺了,蕭臨楚定然不能讓他將案子翻過來。否則,簫連城愧對蔡青一家八口,在這種無法彌補的冤案面前,他只能以死謝罪。
蔡寧這樣做,等於是自掘墳墓啊……
鳳雲輕神色擔憂,面色惆悵,秀眉也緊緊蹙起。
蕭臨楚見她這樣,嘆息一聲,坐起身,從身後連著薄被一起擁住了她,“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寶貝兒你不要多想,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做你的快樂小豬,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好不好?”
她瞪他,“好什麼好?養胖了,宰了給你吃嗎?”
蕭臨楚勾唇一笑,下巴在她肩膀上來回磨蹭,“你的價值,不就是給我吃,否則你以為你還能翻出什麼大浪?
”
鳳雲輕踢他,踢他,再踢他,他愉悅的笑著,拉著她的腿,輕輕一拽,她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懷抱。
不知道為何,他一句,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讓她莫名安心。
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裡,雙手抱住他光裸的後背,她微微仰頭,只能看見他完美的下巴。
想起剛剛他的惡劣,她呲牙,一口咬住了他的下顎。
他悶哼一聲,劍眉緊皺,捏著她的兩腮,將自己的下巴從她的口中救出,鳳眸微眯,他冷聲,“想死?”
她得意的笑,“你才捨不得我死……”
他無奈的勾唇,揉揉她毛糙的頭髮,“睡覺!”
她原本就困了,被他這樣一折騰,更是倦的厲害,蜷縮在他的懷裡,上下眼皮打架,很快的入了夢想。
*
京城,楚王府,明月軒。
張芊芊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旁邊是焦躁不安,走來走去的展嚴和寧思華。
展嚴臉色不悅,“三哥是怎麼回事?芊芊剛剛醒來,餘毒未清,他就馬不停蹄地的去了安城鳳雲輕那裡,他究竟有沒有將芊芊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這一句話,簡直是傷口撒鹽,張芊芊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難看了幾分,美眸一張一闔,水汽瀰漫起來。
寧思華無奈,“展嚴,三哥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我少管?”展嚴氣憤不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王爺那邊,步步緊逼,這些天要不是我幫他看著,蕭徹他們早就將京城給翻了!”
寧思華嘆息,皺眉不語。
展嚴說的沒錯,皇上幾個兒子內鬥雖然是小打小鬧,但是也從未消停,可是外鬥,那就茲事體大了。
皇上的大哥,也就是先皇的長子,如今的老王爺,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八十多歲的高齡,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的兒孫,個個出息,其中以嫡孫蕭徹,最為毒辣。
這些人,在朝廷上拉黨營私,對諸路的藩王,利誘拉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赤月的形式,雖然表面上一派和平,可是實際上已經暗流洶湧。
這就是立國太久,藩王制度的弊端。
展嚴見寧思華嘆息不語,上前不悅的道,“思華,你跟三哥的關係最好,你說說,這個時候三哥丟下京城的爛攤子,去風、流快活,是不是有些不妥?”
寧思華白了展嚴一眼,若有所指,“你想要打抱不平,就一道摺子上奏三哥,不要假公濟私,拿京城的局勢說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幾個真的那麼無能,讓蕭徹將整個京城都拿下了!”
展嚴跺腳,“誰假公濟私了?總之我不管,三哥要是不回,這個京畿處執事的差事,我不幹了!”
寧思華擰眉,聲音鄙夷,“這話你跟三哥說去,再說,三哥為什麼娶了鳳雲輕,你我心裡清楚,何必要在背後自撅牆根!”
展嚴不說話了,臉色依舊不好,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寧思華站起身,“既然張姑娘沒事,我也該走了!”
他闊步往外面走,展嚴跟了上去,“哎,等等我啊……”
寧思華冷哼,“你不是一個上午,都在唸叨著張芊芊嗎?怎麼不多陪一會兒?”
“芊芊是三哥的女人,我得避嫌,再說,我對芊芊沒有你們想的那種齷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