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跟楊麗羽上樓,剛到二樓的時候,護士忽然問,“楊醫生,你是不是在二層?跟王主任一個屋兒的吧?”楊麗羽點頭,護士眨眨眼,“我四樓的,何師傅應該現在已經走了,我今天晚上值不值班沒啥事,等下我來找你玩啊。”
楊麗羽右眼皮跳跳跳,“別了。”她也不會玩啥,這年代能玩的她也沒聽說過,怕掃了人家的興致。
護士嘟了嘟嘴,賣萌,“楊醫生你還真是嚴肅,那我可不來找你了,我就跟同樓層的玩好了,找你還得上樓下樓的,還麻煩。”楊麗羽嗯了一聲,“我不送你了啊。”護士哦了一聲,繼續往樓上走,楊麗羽看護士往樓上走了,自己才順著二樓樓梯口回來。
王主任今天不值班,門口也沒有值班的護士,但楊麗羽遠遠的一看,燈是亮著的,門是開著燈。
難道王主任今天走的時間沒關燈?不可能,王主任不值班的話,那就是正常下班,正常下班的時間外面的天還是亮著的,根本不需要開燈。而且醫院有規定,醫生的辦公室裡,最後一個走的要關燈關門,每個樓層都有一兩個白天管樓層秩序、晚上巡邏的警衛,如果辦公室裡沒有人,巡邏的警衛看見了就會直接把燈關上。
但是現在,燈開著,門開著。
楊麗羽還沒走近,就有點害怕。一直跳著的右眼皮終於停下來了,楊麗羽深吸口氣,從正面走近辦公室。
她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但是那人留著很長的頭髮,中分,頭髮還沒紮起來,那人低著頭,兩隻胳膊肘放在桌面上,腦袋低著,也不知道是伏在桌面上睡著了,還是在那低頭看書。楊麗羽有點害怕,這人不能是穿了她掛在牆壁上的白大褂吧?會不會是白天某個受氣的病人?
不能,這個醫院的醫患關係很好的,哪有病人大半夜來就為了嚇唬醫生?找她報仇?她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呀。
楊麗羽在門口徘徊了兩次,沒有進屋的打算,但是她至少得把這人給趕走啊。
這徘徊的兩次,楊麗紅還看見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有一個空著的棗泥麵包的袋子,楊麗羽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她的麵包也讓著怪人吃了。
楊麗羽怕自己和人家正面起衝突,她鳥悄的往樓梯口走,警衛員一般在樓層的樓梯口處,果然,警衛員在那站著。
“我辦公室有個奇怪的人,麻煩你來看一下。”
楊麗羽路過拐角的內科醫生室,那個屋子是黑著的,關燈關門。
警衛員跟著楊麗羽走,楊麗羽忽然想起什麼,回身說,“我想起來了,那位好像也是值班醫生,不好意思,不用跟我來了,我忘記了啊。”警衛員皺了皺眉頭,“沒事,你走吧,我當是巡邏了,要是你進屋覺得那人還是可疑,你就叫一聲,我馬上進屋降服他!”
楊麗羽鳥悄的進屋,腳步輕輕的,在門旁邊看見自己的白大褂完好無損的掛在那裡,楊麗羽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她的白大褂。再抬頭去看辦公桌前那人,那人依舊是低著頭,楊麗羽鬆了一口氣,小聲道,“你也是值般醫生吧?”
對方聞聲,突然合上書抬起頭,楊麗羽心一驚,對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她差點就被嚇得喊出來了。
“你是楊麗羽?你怎麼才回來?你上哪裡去了?剛才的五六個病人都是我給看的病寫的藥方,你今天也值般,你幹什麼去了??”女人一副質問的語氣,在她說話的時候,長頭髮也在不停的甩動。
楊麗羽看清,這不是她之前總在洗手間碰著的那摳牙大姐嗎?兩個月不見,頭髮留這麼長了,她一時間還沒認出來。
楊麗羽鬆了一口氣,“我奉院長之命,每星期定期給一個病人去家裡推拿,本來何師傅之前都是跟我一起去的,今天沒去,我是和何師傅的幫手護士一起去的。”
楊麗羽也才知道,沒想到這位大姐就是跟她一起值班的那位“從未謀面”的在拐角辦公室的內科醫生啊!楊麗羽還覺得挺有緣分。
那女人的氣依舊沒下去,兩個內科醫生的值班,變成她一個人值班了!
楊麗羽穿上白大褂,坐到王主任的位子上,“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回來了啊,啊對了,大姐,你咋在這裡呢?”她不是應該在拐角那個辦公室嗎?怎麼還來她辦公室了?
那女人摩挲了兩下自己的嘴,“喲,大妹子,是你啊,我才認出來。”楊麗羽一臉黑線,這反射弧還真夠長的。楊麗羽笑容滿面,“是啊,大姐,我也覺得有緣啊,正經挺長時間沒見到你了,頭髮留這麼長了,咋不紮起來呢,多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