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上朝的時候,把大夏治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離人,她感激他,給了她穿越後的太平日子。
但也僅僅,只是感激了。
她不想插手他的那些朋黨派爭,她也無心給秦衍生個孩子,然後控制秦家,她想查明母親死去的真相,以及為何流落在王府成了一個小丫鬟。
替死去的顧星兒討一個公道。
西邊殘陽若血,從窗戶處浸染進來,一路灑在顧修承的身上,將他清瘦的面容染上一層紅霜。
他負手而立,眸似深潭無波,道:“去罷。”
顧星河笑著點頭,轉身走入外廳。
聲音太過喧鬧,顧修承後面的話如水滴落在了海洋裡:與世子。。。好好過日子罷。
何怡靜秀眉微蹙,攪了攪手裡的帕子,終是停下了腳步,慢慢回頭。
滿室紅光,顧修承像是立在一片血霧中。
屏風外,秦衍長身如玉,鳳目上挑,目光越過討要喜錢的丫鬟婆子們,落在顧星河身上。
顧星河手裡拿著團扇,遮擋著面容,他只能看到她高高挽著的鬢,與垂落下來的珠纓飛舞。
周圍的喧鬧似乎靜止了,他眼裡只有那人向他慢慢走來。
原本在相府處於人見人打的林文啟,因成了婚禮上的散財童子,而沒再遭遇白眼。
林文啟一邊散著錢財,一邊拿肩膀撞了一下秦衍,揶揄道:“新娘子飄不漂亮。”
秦衍嘴角微翹,瀲灩的眸裡泛起了層層漣波。
不斷有銅錢伴著花瓣灑下,饒是再怎麼缺乏少女心的顧星河,也被氣氛燒得有了幾分羞澀。
握上了秦衍略顯冰涼的手,顧星河垂眸一笑。
這樣出嫁,挺好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衍不是為了查當年之事而娶她,也不是為了給相府一個交代,只是簡簡單單的,喜歡她,所以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娶她。
鳳求凰的奏樂再度響起,顧星河上了轎攆,剛剛坐下,發現秦衍也跟著上來了。
顧星河有些納悶,這個時代男子不是騎馬嗎?
怎麼秦衍這麼特殊?跟著她一塊坐轎?
顧星河順著秦衍手裡還沒落下的轎簾往外瞅了一眼,恩,這馬真俊,通體雪白,高大異常,披紅掛綵,分外漂亮。
再瞧瞧秦衍,隆重的華服也不曾將他的身板勾輪得高大挺拔,華美的腰封纏著的腰,細得都快跟她有一拼了。
這樣的小身板,莫說縱馬揚鞭了,只怕能不能爬得上馬背,都是個未知數。
可憐她一心想要找個高大威猛,能照顧她一生的男子,最終還是落入了秦衍這個病秧子的坑。
秦衍的目光太美也太深,一旦淪陷,便再也爬不上來了。
轎攆裡燃著薰香,是月下香,淡淡的香味縈繞身邊,秦衍好看得有些過分的臉就在眼前,僅有一扇之隔。
隔著團扇,顧星河看到秦衍的臉越來越近,在貼近團扇時,停下了。
“你開心嗎?”
秦衍道。
顧星河攥了攥團扇,道:“為什麼不開心?”
二狗子早被認放在了轎攆裡,因外面鞭炮聲太響,此事正躲在轎攆的一角瑟瑟發抖。
秦衍餘光掃過,笑了一下,俯身把二狗子抱在懷裡。
原本對他頗有敵意的二狗子,早被他用雞腿美食買通了,被他抱在懷裡後,還吐著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手。
鞭炮聲又響,二狗子被嚇得險些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當下也不舔秦衍了,只縮在他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一抖一抖的。
顧星河被二狗子的慫樣逗得笑出了聲:“你現在不討厭它了?”
秦衍彼時正撫著二狗子身上的毛,聽到顧星河的這句話,順毛的動作停了一下,抬頭瞧著顧星河,用她剛才的話回著她:“為什麼要討厭?”
團扇是紅色,顧星河被紅色遮住了視線,只看到秦衍模模糊糊的臉,但那雙眼睛,卻分外的明亮,像是能看到人的內心,直直地看著她,眼裡只有她一人。
驀然的,顧星河紅了臉:“學我說話。”
轎伕揚起馬鞭,顧章則並著幾個同宗兄弟分列在四角,騎馬相送。
東貴西富南貧賤,北城是皇室的一家子,秦家算是半個天家,府邸在北城,相府是臣子,府邸在東城,兩府中間相隔一段距離,又加上秦衍與顧星河的婚事是九王府數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