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給心疼死,“乖兒子,怎麼了怎麼了,媽媽洗洗手就來抱你哦。”
鳳書穿著小區門口小攤上買的五十塊錢一套的阿迪小背心和小短褲,足下是雙被磨得快沒紋路的人字拖,手上菜刀掄得虎虎生風,乾淨利落地放血刮鱗去腮剖去內臟之後,稍稍沖洗了一下便把魚往塑膠袋裡一裝,直接扔進了冰箱,“老婆,我把魚收拾好了。”
“嗯,不錯。”印安安坐在客廳沙發裡給孩子餵奶,小胖孩兒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明顯心情很好,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連塌塌的小鼻樑都顯得十分可愛,和剛才的“混世魔童”完全是兩個模樣。
“老婆,你的神器真好用。”鳳書舉著大拇指誇。
“什麼神器。”
“就是這兩個咯。”鳳書伸手指指印安安的胸前,“你看你把神器一祭出來大彪立馬就不哭了。”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只要一到他手上就不老實。
印安安大笑,笑完又有點心酸,自己現在“位高權重”,為了保持一方老大的神秘和冷酷形象,每天逛個菜市場買個菜都要避開手下偷偷摸摸的,更不要提讓人知道自己已婚生子的事情了。
聽到自家夫人的嘆氣聲,鳳書心裡“咯噔”了一下,“老婆,怎麼了?家裡頭要破產了啊?以後還能吃到漢堡麼?”
印安安一秒鐘變身賽亞人,這邊還奶著孩子呢,那邊已經虎虎生風地把一巴掌拍到鳳書的背上了,“胡扯什麼呢你?!算了,這家裡的事你也不懂。”
“不懂我可以學嘛。”鳳書差點被震得內傷,“你有心事都不告訴我。”
“我不想說,說了你也幫不上忙。”印安安頭痛得很,懶得理會鳳書這個“大寶寶”的小情緒。
“你、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帶著大彪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印安安冷哼一聲道:“你現在都是我的人了,要是敢帶著孩子玩兒什麼離家出走,我就活活打斷你的狗腿。”
鳳書氣悶,一下撲倒在沙發上,像只鴕鳥似地把頭埋在抱枕堆裡。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印安安把孩子換了方向繼續喂,又嘆了一聲氣,“咱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如今又添了大彪,看在孩子的面上,難道還能一輩子混黑麼?”
“對。”鳳書立馬從枕頭堆裡鑽了出來,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們去弄個流動燒烤攤好啵?以後我天天炒扣扣面還有烤蒜給你吃好不好?我記得你以前懷大彪的時候天天都饞這兩樣。”
印安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是會炒扣扣面還是烤蒜?”
“不會可以學嘛。”鳳書摩拳擦掌,簡直恨不得現在就買輛小推車回來,“好不好?行不行?”
“好啊,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能拜師學藝成功的話,我就投資你的流動燒烤攤事業。”財政大臣印安安十分豪爽。
“好。”鳳書雙眼放光,“但是我出去學藝了,大彪怎麼辦?”雖然這個軟綿綿的小東西在自己手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可是小惡魔睡著之後就成了這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天使了。事業對男人而言固然很重要(?),但如果這事業是建立在把大彪一個人扔在家裡的基礎上的話,鳳書是不願意的。
“我把他扔給我大姑幾天。”大彪的睫毛像只小扇子似地,一下比一下慢地打著拍子,終於慢慢地不再撲動了。
“睡著了哦?”鳳書湊過去親小寶寶的臉,有奶香味。
“嗯。”印安安穿好衣服,輕輕地拍拍孩子的背,“最近我一直在想將來的事,你也不能一輩子頂著我“男寵”的名分,大彪大起來總要讀書的,我在這個位置上坐著,仇家滿天下,將來瞞也瞞不住。”印安安表情陰冷,還有點恐懼,當初他乾爹的兒子被綁票,雖然他答應了仇家所有的要求——錢、地盤、路子,已經六十歲的老人,最後收到的卻是一大盒被切割的血肉模糊的肉塊,他向來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自知殺戮過重,拜神求佛了很久才求到這麼一個老來子……
“別怕,等我學藝歸來,咱們就能過另外一種日子了。”鳳書拍拍胸脯,把抱著孩子的印安安擁到自己懷裡,“到時候我做你男人,不當你的男寵。”
“那我明天就去學?”鳳書眯起眼睛,覺得自己立馬就要扶搖直上九重天了,等他的燒烤攤打響名氣以後,他還要開連鎖店,當大老闆,每天頓頓吃漢堡,再讓印安安當個清清閒閒的老闆娘,就擱家裡頭照顧大彪。
“學個屁。”印安安白他一眼,“你當我大姑家真有那麼安全啊?再等等,我先看看。”她煩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