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哎,我們明天出去堆雪人吧。”
“雪太小了,堆不起來。”在這樣的雪夜裡,夫妻二人窩在一起聊些閒話,感覺倒也不壞,“等以後我帶你去北方,雪下一夜,能把房子埋起來。”
“燕山雪花大如席是麼?”二妞哈哈大笑,“說不定我們站在門外就會變成兩個雪人,都不用堆。”
簡卓單手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小心鼻子都被凍掉。”
二妞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呵呵直笑,問:“你去過的地方多麼?”
“多。”簡卓有問必答:“天南地北都去過。”
“那數哪兒的美女最漂亮,美食最好吃?”二妞又不正經起來。
簡卓避重就輕道:“你昨天給我的包子就挺好吃的。”
二妞把臉埋在簡卓的胸膛處拱了拱,拿明亮的眼珠子看他,“簡大俠你好狡猾。”
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不知不覺兩人都睡著了,第二天二妞照例睡得晚而且沉,簡雁送來早飯的時候還拿了一件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裘皮大衣給她穿,“外面下了雪,師父怕你凍著,讓弟子送件大衣來給師孃你穿。”
二妞喜笑顏開地穿上大衣,洗漱完之後開始吃早飯,“咦?大狸還沒醒麼?”正在吃著呢,二妞想到了昨夜被簡大俠抱到隔壁的大狸。
簡雁指了指屋外,道:“師父在外面教他練功呢。”
“小小年紀練什麼功嘛。”這冰天雪地的,不要說是小孩了,就算是大人也不願在外面喝西北風啊,“我不也沒練過功麼,還不是好好地活到現在?”三兩下扒拉完碗裡的粥,二妞一抹嘴巴帶著簡雁出去,“走,找你師父去。”
踢踢踏踏地走下樓,便看到簡卓長身玉立站在天井處,旁邊是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大狸,正有板有眼地扎著馬步,“早啊,簡大俠。”二妞打招呼。
簡卓略看了她一眼,又轉身規範了一下大狸的動作。
看到粉雕玉琢的大狸吸著鼻涕站在冰雪裡,二妞可心疼壞了,她走到簡卓身邊,沒話找話,“呦,教兒子練功呢。”
簡卓不置可否,只道:“天氣冷,沒事就進屋吧。”
二妞乾笑,“是啊,是挺冷的,不然一起進屋坐會兒?”
簡卓臉色如常道:“無妨。”說完便用手摸摸二妞的大衣,自言道:“挺厚實。”
二妞笑著指指大狸,道:“是挺厚的,大狸穿得都沒我多,今天天氣這麼冷,不如咱們一家人都進屋暖和暖和。”
“不行,大狸要練功。”簡卓一口回絕,“你進去吧,莫要著涼。”
簡大俠怎麼就這麼油鹽不進呢?二妞磨了磨牙,無奈道:“那我在屋裡等你們。”
進了廳堂,大家都在,和青笙聊了會兒天之後她遲鈍地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袁傾傷,“是、是你!”二妞驚道:“鳳傾傷你沒死啊?”當初他和老爹一起被抓走,二妞還以為他被解空教的人直接宰了。
轉眼已經過了好幾個月,袁傾傷早就得知當初的黃毛丫頭原來也是七大家族的後人,現在更是成了簡卓的髮妻,對她的態度自然恭敬得多,他拱手道:“簡夫人,託福。”
二妞驚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昨夜騎馬過來的。”
喂,這話一點都不好笑好不好?!“我是問你你來幹什麼?”
袁傾傷笑得溫文爾雅,娓娓道來:“我也是七大家族的人,此番來是為了進樺陽村的事。”
二妞滿臉的驚歎號,“原來咱倆之間還有這麼大的淵源。”
“在下也有這番感嘆。”
二妞在心裡冷笑一聲,誰和你個災星有淵源,如果不是你我能被簡卓抓到萬妖域歷經劫難麼?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和簡卓過的小日子,她倒並不怎麼介懷當初所受的那番苦楚了,苦盡甘來嘛。這攀完關係就好算賬了,二妞坐到袁傾傷對面,臉上是一副屬於小生意人的奸猾狡詐,“當初我和我爹拼了老命救你,鳳大俠你怎麼著也得那個啥表示表示吧?”
袁傾傷並不介意在這個問題上和二妞產生分歧,他對身後的男人招招手,那人便從衣袖裡拿出一張銀票,恭恭敬敬地送上,二妞撇撇嘴,這說到底就是一張紙,完全比不上真金白銀所能帶來的震撼和安全感,“我不認字也不識數,這銀票我不要,黃金白銀我都要,但是銀票我不收。”
矮個男人不等袁傾傷發話,便自動自發地從懷裡拿出兩錠金兩錠銀,袁傾傷說著場面話,“小小謝禮,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