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技好,要不是謝拾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就要當真了,但儘管心知肚明他在使用苦肉計,謝拾還是還是忍不住看著不足一毫米大的傷口心疼。
苦肉計無非是吃中了對方的關心和在意,以前謝拾為了得到沈旬的原諒,也沒少使過。
只因他倆都篤定了對方會心軟。
沈旬手指戳在謝拾胸前,剛才故意用瓷片劃破一點口子的手指其實也沒有出多少血,但是看謝拾認真包紮的樣子,他覺得太值了。
謝拾一道一道地用紗布將他手指包成粽子,對於這麼小的傷口而言,簡直是小題大做,但是沈旬需要這樣一個契機來緩和他們剛才破冰的氣氛。
謝拾不是一個過於彆扭的人,自然會給他這個機會。
兩個人在心照不宣的和諧氣氛下做起手指運動。
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
沈旬認真地打量謝拾垂下來的睫毛。
謝拾強裝鎮定地承受著他幾乎將要把自己的臉燒出洞來的灼熱視線,心中五味雜陳,既不知如何面對,又不知怎樣做才是對,或者錯。
“好了。”謝拾道,縮回了手。
“不夠。”沈旬將他的手往回扯,沒扯到,伸出手指一勾,一下子將他胸前衣襟拉下來兩寸,露出鎖骨和胸肌。
兩人氣氛還在僵著,沈旬莫名耳根一紅,讓整個氣氛都無比詭異起來。
謝拾:“…………”
謝拾表情忍不住有些繃不住了。
沈旬知道謝拾一時之間會有些接受不了,也會十分介懷,但是他不能給他這個胡思亂想的機會,當斷則斷。
那時霍山問他,如果謝拾知道事實後,會不會無法原諒而離開他,沈旬篤定地回答不會,心中卻十分不敢確定。他對謝拾沒有信心,更對自己沒有信心。但他曾想過,只要謝拾朝他走了一步,只要那一步便好,其餘的,都由他來走完。
沈旬突然撲過去,雙手撐在謝拾兩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末了還心滿意足地故意咂咂嘴,揉了揉他的腦袋。
謝拾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不可思議地看了沈旬一眼。
沈旬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心虛起來,瞪了他一眼:“我親我媳婦兒,有什麼不對?”
好像剛才所有的矛盾和衝突瞬間被瓦解了一般,謝拾怔怔地看著他,大腦轉得極其緩慢。理智告訴他,有哪裡不太對,但是情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