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就想,可能我真的只能一個人了。”
時隔這麼多年,說起當年的事情,謝拾還是苦澀難言。
沈旬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兩個人之間隔著三百多層臺階的距離,橫亙在中間的,不僅只是稀薄的空氣。
謝拾喉嚨緊了緊,繼續道:“我去過醫院……你叔父他們攔在外面,我不敢進去,我偷偷找了你的病歷記錄,知道你背後被燒傷了……我,我很想去看看你……”
謝拾的話讓埋葬在深處的回憶紛湧而來,沈旬幾乎有種想要轉身落荒而逃的衝動,但是偏偏腳下動彈不得。
“別說了。”
“你知道的,我遇到事情就會習慣把自己藏起來,那時候,我很害怕,我媽走了,家裡空蕩蕩地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把傢俱都賣了,然後在家裡呆了很久,你出院了後,我也不敢去見你……我很害怕,你像我媽一樣,毫不猶豫地丟下我。”
“所以我逃開了。”謝拾說,眼圈有些紅。
沒人能知道他情緒有多複雜,然而這些,必須開誠佈公地來說。他想過默默陪在沈旬身邊,水滴石穿,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沈旬會明白,謝長華是謝長華,謝拾是謝拾,他們除了共有一個姓氏,別的,再無相同。
自尊心、尊嚴,這些都不重要,他都可以踩在腳下。他並不想讓沈旬痛苦,也不想讓他進退維艱。但是他也絕不認命,絕不妥協,讓兩個人像上輩子那樣背道而馳。
“這就是你一走了之的理由?”沈旬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他冷笑一聲:“果然不值得原諒。”
謝拾搖了搖頭,兀自說:“你不明白,回來找你,花光了我一輩子的勇氣,直到死前,我才……”
“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死不死的!”沈旬擰眉打斷他,腳步微移,轉身要走。
謝拾卻快步從底下一步步走上來,腳步沉穩。
他攔住沈旬,道:“我們也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會在這裡,我也在。”
他的語氣篤定,他認準了沈旬對他心軟,他掐準了這一點,為這一點心疼,卻又不得不利用這一點。
沈旬看著他,眼眸微動。
沈旬神情還是冷的,事實上,兩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