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買了不少放在冰箱裡。”
他說完又轉過頭看電視。
沈旬忍了會兒,換了個漫不經心的姿勢,在旁邊心不在焉道:“張萌萌的確長得很驚豔,唔,身材也不錯,這幾年開始上春晚了,瞧她身上的裙子,恐怕縫製都要費上十幾個裁縫……”末了他又不經意地問:“她是你女神?”
謝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問題你好像已經問過了。”
沈旬怒目而視:“問過?沒有!”
謝拾不說話,沈旬又惡狠狠道:“聽到了嗎?我怎麼可能問同一個問題兩遍!”
謝拾趕緊道:“……哦……好,好的,是我記錯了。”
沈旬喝了口水,又問:“不過她的確是全國大多數*絲心目中的女神。”
謝拾:“……”謝拾心想,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謝拾也不看節目了,扭過頭盯著沈旬。
沈旬被他盯得發毛。
謝拾湊過去,兩手捧在下巴底下,像是捧著一朵花,眨巴眨巴眼睛,賣萌:“旬哥,你見過我這麼帥的*絲?”
“咳咳……”沈旬一口水嗆住。
過了一會兒,謝拾又轉過頭,認真地盯著沈旬道:“再過幾年,你的成就遠遠不止上春晚那麼簡單。”
燈光落進他的眸子裡,沈旬愣了一下,嗤笑道:“跟學誰學的拍馬屁?”
謝拾看了他半晌,笑了笑沒說話。
凌晨四點。
謝拾率先佔據了沈旬家裡的沙發,賴著不肯回去。
沈旬將他身上裹緊的被子一掀,謝拾像一隻蠶蛹般,骨碌碌從沙發上滾下來,爬起來瞪著大眼睛,氣勢十足地問:“幹嘛?”
“回去睡!”沈旬氣勢更足,謝拾立馬矮了一頭。
“現在回去,有些晚了,而且我家太遠……”
“幾步的距離你跟我說遠?”
“走廊外面要凍死人了……”
“我借你外套。”
謝拾:“……”
謝拾轉身跳上沙發,死死扒住沙發背,死也不肯妥協,耍無賴道:“你問你家沙發一句,舍不捨得我走,要是它回答了,我立馬就走!”
沈旬:“……”
沈旬拖住他的腿,往後扯,一不小心將他睡褲脫了下來,露出修長的兩條腿。
謝拾:“……”
沈旬:“…………”
謝拾倒無所謂,跳起來一秒內將褲子重新套上,又重新鑽進被子裡,露出一顆頭緊張地看著沈旬。
沈旬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轉過身就走了,耳根後卻有些紅。
謝拾抱怨道:“非要鬧騰一回,被窩都冷了……”
“砰”地一聲,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過了一會兒,沈旬又走了出來,扔過來一個印有兔子的暖水袋。
謝拾趕緊七手八腳地接住。
他轉身要走時,謝拾突然說:“沈旬,以後我是你的親人。”
沈旬的影子僵住幾秒,隨即進門,關門。
整間屋子開了暖氣,謝拾抱著暖手寶,舒舒服服地縮在被子裡,不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窗外炮竹聲已停,大雪還在下,臥室窗簾厚重,將所有的光線擋住,靜謐的環境裡,很適合睡一覺。沈旬折騰了大半夜,十分疲憊,卻在床上輾轉反側半晌,怎麼也睡不著。
他起身拉開窗簾,黑夜裡寒風夾帶著雪花飄進來,一點點曙光正從東邊升起,幾家燈火閃爍,萬里積雪蒼茫。
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醉了嗎?也許大腦是醉的,心卻很清醒。
他一退再退,謝拾卻執著無比,將他逼到了死角,他很清楚自己完全可以轉身抽離,但是他做不到。
一再對謝拾容忍,每次幫他時那些東強拆西牆的謊言,無非是因為,時隔多年,他還放不下,他還記掛他。
儘管這是錯誤的,沈旬很清楚,他沒辦法控制這個錯誤。
仇恨像是隱藏在血液裡的炸彈,一不小心就會觸動機關,將他自己和身旁的人炸得血肉橫飛,想要將這仇恨驅除,難度不下於將所有的血液從他身體裡全部抽乾。
然而他清楚地意識到,儘管恨意濃烈,他也不想謝拾同他一起毀滅,因為那會是又一次失去,又一次痛徹心扉,不亞於六年前那一次。
謝拾沒有錯,這一點他反覆提醒著自己。
謝拾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怯懦、羞澀的小孩兒,他能等,能忍,沈旬卻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