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伸手帶起一片水花,食指點在她唇上,似笑非笑:“朋友?你有這種想在你身上親滿了印子的朋友?還是想把你壓在身下行床笫之歡的朋友?”
這場景描述的還真羞恥。。。阿棗實在背不住,用銅盆遮住臉跑了。
薛見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一揚,這次卻有些自嘲:“自欺欺人。”
他說完穿好衣裳起身,常寧卻匆匆走進來,手裡捏著一封黃帛:“殿下,後周最近異動頻生,在尋陽邊界不住試探騷擾,尋陽徹底亂了,咱們該如何應對?”
薛見垂眸想了想,譏誚地笑了笑:“咱們這就動身去尋陽。”
常寧正要點頭應是,薛見又想了想:“兵分三路,咱們大張旗鼓地走正道,引人注意,再分出一條往山林裡繞,讓沈長史帶著人喬裝成,繞一圈走平縣那條路,大概會比咱們晚上五六天到尋陽。”
常寧一愣,這麼一佈置,所有的人包括薛見自己,都成了給沈長史打掩護的,他在心裡把沈長史拔高了好幾層,但他躊躇片刻,還是勸道:“殿下,您的安危。。。”
薛見看了他一眼,常寧立刻不說話了。
薛見想到阿棗的表現,難免暗暗蹙眉,但還是轉回去和她說了,他還沒提兵分三路的事,阿棗就主動道:“那我和您分開走吧。”
雖然薛見也是這意思,但聽她主動要跟自己分開還是難免有些不愉:“為何?”
阿棗道:“我對兵法什麼的又不熟,萬一這一路要動兵打仗,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又幫不上您的忙,萬一再拖後腿就不好了。”
這話有理有據,薛見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一行人在青州別院修整了兩天就再次出發,按照佈置阿棗是最早走的,薛見把身邊最頂尖的好手都給她了,一行人裝扮成行商出城。
阿棗臨走之前忍不住薛見一直瞧著她,她被瞧得受不了,正要主動問一句,薛見拉著她進了夾道;“你就沒什麼話想跟我說?”
他見阿棗皺眉一臉糾結,也不忍逼她太狠,卻還是把她拉進懷裡,不解氣地在她脖頸上咬了口:“小壞蛋。”
阿棗捂著脖子哭笑不得:“殿下。。。”
她早就知道薛見是什麼意思,但她不覺著兩個人能走長久,兩人的情分本就是開始在無數的謊言上的,她有很多事不能告訴薛見,而且她知道,薛見也有很多事不能告訴她,這樣的情義一戳就破,太不著邊際,明知虛無縹緲,又幹嘛邁出那一步呢?可是不邁又捨不得。
薛見鬆開她:“你走吧。”
阿棗又瞧了他一眼,這才悶不吭聲地從一處隱蔽的側門走了。
薛見等她低調出發一個時辰,也帶著人高調從大門出去。
薛見走的這條路離尋陽最近,可是沒有她在身邊,怎麼都不對勁,常寧再怎麼插科打諢也無用之後,也開始悶頭趕路了,直到第二封信送來,他才一臉驚歎地捧著信遞給薛見:“殿下料事如神,李蘭籍想法跑了之後,果然對沈家母子二人下手了。”
薛見隨意嗯了聲,又沉默下來,常寧笑了笑道:“李蘭籍他們用的法子倒還新鮮,騙李氏說沈長史被綁架了,幸好李氏還算聰明,同兒子商量了,咱們派去保護的人又聯絡了沈入扣。”
薛見點了點頭:“假扮的人送過去了?”
常寧笑道:“李蘭籍的人還覺著自己聰明,沒想到您棋高一著,讓咱們的人喬裝成母子倆,反倒把他們給騙過去了,等進了後周才有好戲看。”
他說完又遲疑道:“不過李氏的反應卻有些怪了,知道李蘭籍要綁架他們也沒有多麼驚慌,只央求咱們不要把這事告訴沈長史,一般婦人就算不大驚失色也該惶惶不安啊,她倒是隻一心瞞著沈長史,好像咱們說一句沈長史就會沒命似的。”
薛見閉了閉眼,把稀稀疏疏的線索串聯了一二,又淡淡道:“不說便不說吧。”他頓了下,又道:“李蘭籍想要回後周,比得經過尋陽,到時候留他一隻手下來。”
常寧道:“不直接誅殺?”
薛見搖頭:“他還有用。”
除了替身那事由於皇上的隱瞞,出乎他的意料,別的都沒差錯,李蘭籍是他先想法讓皇上軟禁的,為的就是激怒他,讓他逃回後周,寵妃當權,庶皇子勢大,這麼個嫡長子在,後周的戲一定很好看。至於沈家,究竟為什麼那麼引李蘭籍注意呢?以他對李蘭籍的瞭解,他強掠李氏和沈入扣,不可能只是為了阿棗。
究竟是為了什麼,他也很想知道,所以他命人假扮成李氏阿棗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