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了。”
走得近後; 霍令儼放緩腳步,慢慢行至以櫻蓉為首的一群人面前。
“聽櫻蓉姑娘的口氣,似是對我們兄弟有恨?”霍令儼覺得可笑; “只准你算計我大哥,我們就不能算計姑娘你嗎?甚至,連你們的這場情愛,也是你算計得來的。若不是你在他身上下了情蠱,他又怎麼會愛上你。”
櫻蓉是聰明的女子,方才他們一群人被伏擊的時候; 她就猜得到,想來他是有所察覺了。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在他身上下了情蠱; 那麼以他對自己的愛,不可能會這樣反過來算計自己。可好笑的是; 偏這場情愛; 的確是她算計來的。
沒了算計; 她在他心中; 又有多少分量呢?
“你是何時知道的?”櫻蓉面色冷卻幾分,目光更是多了幾層陰毒,“你不可能知道的。”
霍令儼不讓大爺說話,他代勞回說:“的確,大哥在你跟大嫂之間,徘徊躊躇,十分痛苦。可在得知大嫂死訊後,大哥才幡然醒悟,明白自己心中愛的到底是誰。”
“你的那些巫蠱之術,我雖則不懂。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算計好就一定會按著你所想的那樣走。我只知道,你做了虧心事,而如今,終於得了老天的懲罰。”
櫻蓉輕哼一聲,姿態傲慢:“做我們這一行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是生是死,自己早已不在意了。”她對霍令儼是恨之入骨的,話鋒一轉,又開始挑撥兄弟之情,“霍大爺,我是算計了你,你要我死,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別忘了,虎子是我兒子,那也是你兒子,是你們霍家的骨血。”
“你這位好弟弟不顧血親,為了爭權奪勢,竟然親手殺了你的兒子,讓你這一房絕後……霍大爺,難道,你還這般信任他嗎?他不但奪了你的爵位,還殺了你的兒子,他是想讓你這一房斷子絕孫。”
“你儘管挑撥離間。”霍令儼打斷她,並不在意,“他若是愛你,你挑撥幾句許是還有效。他若是不愛你,你說的這些話,只會讓他更加深惡痛絕。”
“孩子?”霍令儼覺得可笑,“奸生子一個,豬狗不如,活著也是遭罪的。”
“你會不得好死。”櫻蓉皺眉,看著霍令儼,目光狠辣,“我便是下了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霍令儼當即也冷了臉,伸手一把捏住她下巴:“想死?沒那麼容易。”他語氣冰冷,吩咐士兵,“拿布來,將嘴都堵上。交給刑部,嚴刑拷問。”
他目光一一在僅存的幾個活口身上掃了幾眼,說:“滿京城內,肯定留有奸細。”
又說:“走!”
士兵們將人押走,櫻蓉一直看著大爺。大爺知道這是審問完了,要走了,這才抬眸看過去。
不看還算好,這一看,總覺得心猶如被滾燙的熱油澆過一般,疼得讓人窒息。但他不能有所舉動,他必須告訴自己,她是奸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自己。
“大哥,走吧。”霍令儼目光順著大爺看去,語氣更是冰冷幾分,眉心也是隆得老高,“棠兒最近在看這方面的書,她聰明得很,會幫你。”
大爺這才收回目光來,看了眼霍令儼,繼而輕輕點了點頭。
也沒有說話,只是隻身往回走。他答應陛下的事情完成了,現在該去御前交差。
霍令儼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有些成見。倒也沒說什麼,只一道進宮去覆命。
隔了幾日,便傳出訊息,刑部奉命將落網的幾個秦國奸細全部斬殺,包括櫻蓉在內。訊息傳來霍伯府的時候,大爺正立在紫幽閣前院書房前的廊簷下,恰好外頭下了雪,若柳絮飄灑般,慢悠悠旋轉著落下。
大爺披著銀狐皮的披風,安安靜靜看著外面的雪。
又下雪了,又將近年關。府裡上上下下都十分熱鬧,唯獨紫幽閣,冷冷清清。
府裡丫鬟們大多不願在紫幽閣當差,誰不喜歡湊熱鬧,誰喜歡這清冷的日子。能走的,大多尋了藉口走了,剩下來的幾個,是實在尋不到藉口了,只能留下來伺候。
當然,也有那貌美心大的丫頭,想著夫人和離後又死了,爺如今是個鰥夫,這時候守著,說不定能撈到名分。
不過,過了些日子後,那些起了心思想當半個主子的丫鬟也熄了心思。因為這大爺,根本不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一腔溫柔,倒是白使了。
外面大雪紛紛落,家學的課早停了,教書的文武先生也回去過年了。
蘇棠坐在屋裡,陪著兒子寫寒假作業。聽外頭有窸窣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