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拿銀票兌換了金條和些散碎銀子,畢竟,金銀珠寶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當貨幣使用的。而許多事情又確實需要錢財去解決。
原本,我和宴池一起的時候,路上食宿都是他買單的,因為數量不多,我也沒在意。但此刻見他如此財大氣粗,也不禁好奇起來。
“咦,我倒不知你何時這般有錢的?”
他微微一笑,“你忘了太子獎給你我各三千兩銀子了麼!”
我這才恍然,又問道,“你竟一直帶在身上麼?”
“出門在外,總要有些錢財傍身的。你的我也已經幫你存入匯通銀號,中原各國分號都可以取用的。”他的回答讓我再次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宴池不但是武林小百科,還是個懂得居家理財的。這件事既然我不知道,一定是去年我在狼盟那段時間了。想來已經有七八個月了,利銀怕是都多出不少了。
之後,我們快馬加鞭,一路往西北而去。在南國西疆處的沙漠外圍城鎮,買了充足的水和食物還有其他必需品。見鎮上有商隊正要往沙國去,於是花了些錢,加入進去。一般獨行旅人也大多是這樣,加入到一個經常往返於沙漠間的商隊,這樣安全許多。
事實證明,跟著有經驗的商隊,確實是方便許多,一直朝著既定的方向前進,少走了不少彎路。若沒有傍晚時的沙匪襲擊,此行可謂是一路順風。
白天行路的時候,因為風沙和乾燥,大家都不怎麼說話。此刻,我們坐了下來,彼此看看,皆是風沙滿面,都不由地彼此調侃一番。
宴池遞過水囊,我和孔燁先後喝了一口。在沙漠中,水是十分珍貴的,一次不能喝得太多,但隔上一段時間都要喝上一些。因為沙漠的乾燥氣候,人體的水分流失是很快的,即使是並不酷熱的冬季,也是不能忽視的。
即使是一小口水,流過喉嚨時,也帶來了平日裡連瓊漿玉液也難以企及的滿足感。我不由得微微眯了眼睛。
宴池也喝了一口水,收起水囊問我,“想什麼呢?如此陶醉。”
我說,“不親身來這沙漠,我也感受不到。原來甚麼珍饈佳餚、金銀珠寶、功成名就竟都不如此刻這一口清流來得實惠,來得教人滿足!”
孔燁打擊我道,“可別忘了,這水可也是拿錢買的。”
我瞪她一眼,“俗!”
宴池笑了笑,“這自然的威力,本就是最淳樸,也是最強大的。在她面前,那些經過人工斧鑿的,都顯得脆弱而渺小。我等練武之人所追求的至高境界,便是能與自然融為一體。只是要達到此種境界又是談何容易?先不說天資與機緣,便說這返璞歸真的心境,便是十分之難了。依我看,雲師妹方才一語倒是道出了此心境的一點玄機。”
孔燁的眼光在我與宴池之間轉了一遍,搖了搖頭嘆道,“這一唱一和倒真是天衣無縫,返璞歸真才是。你兩個七國大賽上辯才第一的人物,如今合併起來,怕是能縱橫天下,所向披靡了!”
我面不改色道,“哪裡哪裡。”
宴池則拱了拱手,笑而不語。直教孔燁一時語塞,凌眉瞪目的樣子更加讓我忍俊不禁。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這個傲氣凌人的小孔雀卻總是被看來溫順的我說得啞口無言,生悶氣的日子。
駝鈴聲想起,是出發的時候了。商隊中的引路人說,翻越前方那個最大的沙丘,那裡有一處村落。也是進入沙漠後的最後一個有供給的所在。大家再加緊趕路,今夜便宿在那裡。
於是,眾人又開始了費力的前行。稍作休息後,大家的精神好了些,速度也快了些,但是爬那個巨大的沙丘時,真的是很費力。我們三人雖然輕功不錯,但是在這些人面前也不能用。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挪。爬這個一百多米高的沙丘,真的覺得比爬幾千米高的古郎山還要累。
終於,在溫度降到最低之前,翻越了大沙丘,見到了淡淡星光下的一片低矮建築。應該就是我們所要投宿的村落了。
商隊僱傭的老向導扎克大叔走在最前面,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叩了叩門,道,“盧依老爹,開開門,是我,扎克!”
過了一會兒,門開啟了,一名老者走了出來。看了扎克一眼,又朝我們的駝隊看來。
扎克連忙賠笑道,“老爹,我們的商隊想在村子裡住上一晚。”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胖子富商,“林老爺您也是認識的,他住過村裡的。您行行方便。”
我看那盧依老爹白髮白鬚,一副長者的慈祥面孔。但見他聽了扎克的話後皺了皺眉,冷冷道,
“你們走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