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的人用樂曲的曲調與快慢來控制打杆人的動作與節奏。
每組跳杆的人有八個,此刻便有許多南疆姑娘上場跳杆了。身著豔麗服裝的她們如翩翩蝴蝶般在杆子併攏時輕盈跳起,趁杆子分開的間隙,再落足於地。雖然個個跳的好看,但其中自然也分三六九等。有人跳了一會便亂了節奏,被杆子打到,也有人漸漸體力不支,自動退出。剩下的也要比動作流暢與舞姿的優美……
雖然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類似的競技,但這次親眼所見,又有所不同。何況又有好幾十人同時跳,數千人圍觀。自然是讓人熱血沸騰。孔燁本來還有些面色冷冷的,但看了會兒之後,便雙眼發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還不時因為有人跳杆失誤而嘆息著可惜。
樂曲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本行,看了一會兒,已大概摸清了伴奏的每個音調與打杆動作的配合,掌握了其中的節奏快慢。
“怎麼樣?沒問題吧。”東丹虞等我觀看了一會兒,出聲問道。
“沒問題,怎麼個比法?”
“當然是堅持的時間越長,跳動的姿態越優美者為冠。這個比賽沒有時間限制,因為沒有人可以連續跳上一個時辰!”說著她得意地眨眨眼。“不過,今天我來參加了,可就難說了。”
然後她正色道,“跳杆兒這個競技是南疆女子最為看重的競技之一,獲勝者便是南疆最優秀美麗的女子,只有最為英俊勇武的男子才配得上……”
她的眼光突然迷離起來,看向我身後。
我轉頭看去,見到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我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藏青身影。
孔燁捅了捅我,輕聲道,“找你來了。”
我看著那人俊馬壯的畫面,聽著四周聽不懂的南疆話紛紛迭起,皺了皺眉,“你要去參加賽馬?”
他點頭,微微一笑。雖然樂曲聲很大,可我還是聽到了若干吸氣聲,餘光還瞥到一個女孩兒一晃神兒,被併攏的竹杆夾到了腳。
我嘆了一聲,東丹虞卻雙眼一亮道,“祝宴池,你穿成這樣可真俊!”轉而又有些苦惱。“你若去賽馬,不就看不到我們比賽了……”
我們說的是中原話,大多南疆人都聽不懂。但也有些聽得懂的,見到這位眼高於頂的少幫主這般神采再加上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不由猜測起她與宴池的關係來。
宴池微微蹙眉,眼裡卻蓄滿了笑意。“原本聽說,瓦汗木節的習俗。競賽中最出色的的勇士將獎牌送給心愛的姑娘,便會結成良緣。於是我便去參賽了。不過……卻會錯過觀看這跳杆了。”
我斜了一眼道,“你自管去,這跳杆是沒有時限的,你回來前,我是不會結束的。”
“繞古朗山跑馬一圈最快也要近一個時辰,雖然祝宴池很厲害不假,但他並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只怕要一個時辰之後才能回來。而你,首次跳杆,能堅持一個時辰麼?別忘了我說過的,這些年來,還沒有人能堅持跳一個時辰的。”
孔燁道,“你執意和一名從未見過跳杆的中原女子比試,實乃居心不良!”
東丹虞道,“論起跳舞,你們夜羽出身的可要比本姑娘強,我也只是佔些地利罷了。”
我微微一笑,打斷了她們,“未試過誰又能知道結果呢?”我對東丹虞道,“不要把力氣花在鬥嘴上了。”
她聽我這麼一說,立刻便安靜下來。孔燁則是白了我一眼,“你也太實在了。”
我只得對她說,“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對我有信心才是。”她聽了面上露出淡淡微笑。
宴池一直微笑著聽著我們的對話,末了,他說了聲,“用不了一個時辰,半個時辰多點我便能回來看你比賽!我去也!”說著一個優雅的勒馬轉身,策馬揚長而去。
“好快的馬!”有些人讚歎道,東丹虞則有些怔然道,“不止是馬,更重要的是騎術。”我卻注意到了他勒馬時的一個動作,原來是內力催馬。看來他應該是會贏了。只是可憐了馬兒,賽事之後,得休養一段時間了。
“我們上場吧。”東丹虞望著宴池遠去的身影嘆了一聲,轉頭面向我道。
我聳聳肩,“無所謂。”
挑了一個人少的跳杆組,我們插了進去。跳杆比賽規定並不十分嚴格,有人落敗,自然會有人再補上去。不過落敗的人便失去了再次上場的資格。至於個人跳杆的時間,有專人負責記錄。南疆民風淳樸,周圍圍觀的百姓也會幫忙監督與評選。總之,整個競賽都是很歡樂的眾樂樂。
雖然看清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