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公正的說,這個中標的施工隊工人水平都很高,赫劍雲看上的就是他們是內裝隊伍,施工精度有保障,但是再有保障,說穿了他們只是一群工人,他們只管東西上牆,出了問題卻付不起責。
“圖外牆上那5mm的膠縫對不對的齊吧,畢竟是賣給對線條很敏感的畫家朋友做美術館用的。”陳西安閒閒地說。
錢心一笑著撞了他一下:“誒這話損的。”
他們沒有時間上樓去看看,因為陳瑞河抄著個擴音筒在叫他倆回去開會,這個專案說小不大,吃飯都是用的這麼時尚的叫法。
與會人員多的嚇人,陳瑞河、結構總包、管理、設計院,幕牆顧問,幕牆大包,下屬分包門窗、金屬板、玻璃幕等等,會議室那張8。8*2米的長木桌連主要負責人都沒能全坐下,愣是靠牆又碼了一圈小板凳。
因為會議的第二項是與內裝交叉,而內裝設計師Anrd先生又是個德國人,所以高遠把從GMP跳槽的陳毅為也派來了。
陳毅為雖然沒進過GMP德國總部,但作為中英混血兒,他的英語是無可挑剔的。
赫劍雲還沒來,技術交底這種事他是不會來浪費時間的,陳瑞河說了一堆官方話之後,顧問開始給外牆單位交底。
幕牆作為建築中異軍突起的效果分項,在短短二三十年的時間裡自成體系,對於設計師來說是十分陌生的一個版塊。
錢心一的筆記比接受交底的施工隊都認真的多,他甚至還準備幾個問題,準備會後去向顧問單位請教。
陳西安看了眼他的123,湊過來跟他小聲討論,比如幕牆與結構之間的縫隙,層間防火怎麼封堵,要求又是什麼,又比如建築主體有自己的防雷體系,而外牆金屬比重大,具體的防雷措施和手段是什麼等等。
楊江是個顧問,這些是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詞語,陳西安建議他有問題,可以去諮詢楊江。
陳毅為忙的不得了,一直在用手機查閱投標檔案和合同,錢心一覺得比起技術,他其實更適合當一個商務人員,而當一個技術人員的心思不能全部放在專業上,他就會不斷的倒退。
張航沒有坐桌邊的資格,坐在他們聶總後面的小板凳上,錢心一和聶總在一排,因此看不見他,不過張航一直盯著他的後背,偶爾露出個誰也沒看見的冷笑。
技術交底即將結束的時候,赫劍雲恰到好處的來了,他身後還跟著5個人,那個外國人是內裝的設計師Anrd,他身後一對頗為養眼的年輕男女是他的兩個助手,另外兩個人是什麼身份就不得兒子了。
赫劍雲擺擺手示意大家繼續,不用在意他,不過基本沒幾個人能真的無視他,各單位的態度陡然積極精神起來。
交底十分鐘之內就簡單粗暴的結束了,百分之80的與會人員退出去,只剩下陳瑞、設計院、以及施工單位的領導,大家迅速的挪了挪位子,接著開內裝的碰頭會。
赫劍雲穿著件寶藍色的衝鋒衣,和他素來正式的形象十分不搭,不過兩手扣在腹部的姿態還是那個熟悉的總裁味道,等陳瑞河雙向介紹完人員,他環視了一週開始說:“我們這個專案是按住宅報批的,但後期會改造成美術館,這個事情很早我們就跟設計院協商好了,強電弱電消防所有的要求,都是踩的驗收擦邊線,牆體的位置也是按使用的實際功能來劃分的。”
“現在內裝這邊Anrd已經有了方案,和我也討論過了,今天他就是來跟大家分享一下具體的內裝詳情,以及有區域性改動的地方,需要設計院這邊配合。”
陳毅為從大老闆出現的時候開始就沒看文件了,聞言立刻笑道:“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赫劍雲面無表情,但是對他點了點頭,看得出對他很滿意,錢心一轉了轉筆,不討喜的強勢插入了一句;“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這邊會盡力配合。”
赫劍雲的目光落到陳西安身上:“我記得結構是陳工負責對吧,內裝對原來建築圖中的室內隔牆做了很大的拆改,你的工作量應該是最大的,你跟得上進度嗎?”
在小蠻腰啟動之後陳西安就撤出了別墅的結構組,不過赫劍雲還不知道這個事,陳西安也不會刻意告訴他,他說:“赫總,我從來不在事情完成之前拍著胸脯跟人保證,事實才是最有力的的證明,我只能跟您說我們錢所那句話,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盡全力把事辦好。”
赫劍雲碰了個軟釘子,沒做回應,把目光轉向了內裝設計師:“Anrd,你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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