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經是極限了,若是我不醒來或許還能再撐兩天,可是我已經清醒,這件事早晚要一個說法。與其被他們逼著,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說不定還會取得先機。”
“那還不容易,瞞著不就成了,娘娘你身子還沒好,就這麼貿然的出來,真是太勉強了……”
聽到了詩書的話,禮畫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有些事,是瞞不住的。這深宮之中,看起來各不相連,事實上誰跟誰都是沒有秘密的。……娘娘,小心腳下。”
我輕聲恩了一下,有些漫不經心。半響,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詩書。“容螢她還好麼?”
詩書一怔,想要說些什麼,禮畫卻是嚴肅了臉色,不知為什麼突然提醒了一句。“娘娘,就快要到了。”
禮畫還沒說的時候,我就已經隱隱能聽到門外的聲響了。她話音剛落,一個溫潤的聲音剛好也傳了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無害,卻字字帶著殺意。
“……身為國母,行為不貞有失國禮,是為不忠。甚為母親,引誘兒子,是為不、倫。身為皇后之事,更多次因其私心,坑害后妃,是為失德。太后娘娘身上的罪狀之多,是否還需本王繼續多說?”
☆、第86章 逼宮(二)
聽到小白兔的話;禮畫有些擔心的望了望我;見我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才微微放下了心。詩書卻已經是氣紅了臉,狠狠跺了跺腳。
“呸!本來我還以為十一殿下是個有見識有內涵的人,誰曾想也是和那些個粗人一般不開竅;偏愛做落井下石這種骯髒事。也不想想咱們娘娘什麼時候虧待了他,自從梁妃走了之後,咱們娘娘什麼時候對不起他過了?以前咱們娘娘風光無限的時候他就每天上門請安示好;現在咱們娘娘遭事了;人人都忍不住來踩上一腳。古人的話可真沒錯,什麼叫日久見人心吶……”詩書說著說著;已經是紅了眼眶,臉上有些悲涼。
“詩書;你話太多了。”禮畫皺了皺眉,輕聲呵斥了詩書。我動了動手腳;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生產過後的身子很是虛弱;可是我卻能感覺到那種從心底生出的一種清明的感覺來;前一段時間的所有事都漸漸清晰,展現在我眼前。
“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一開始就隱藏著等著哪天給我致命一擊呢……詩書禮畫,咱們走吧,可別讓十一殿下等急了呢。”
“娘娘…”詩書看到面前硃紅色的大門,聲音終於變得急切起來,她甚至不顧身份的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指節都泛出了白色來。一門之隔,我很容易就能清晰的感受到門外那些人的憤怒。小白兔的話音落下之後,外面便是一片安靜。我知道這安靜代表的意義,那是一觸即發的危險。
“娘娘,您不能出去…您要是現在出去了的話,他們…他們會要了您的命的…”
詩書聲音帶著哭腔,手都開始抖了起來。她從小跟在我身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況,這種事早就出乎了她的想象,她不知道這件事會向著什麼方向發展,但是她不會感覺不到這裡面的危險。說到底,她不過只是個孩子。
“娘娘,咱們別出去,等陛下回來了,一切都會沒事的…對的,就是這樣,娘娘,你就暫且忍一下…”
“不可能的,他們不會讓我等到那個時候的…”我咬了咬唇,臉色一片蒼白,嘆了口氣,我望著詩書。“孩子在他手裡,我沒有選擇的。”
禮畫皺緊了眉頭,重重嘆了一口氣。詩書的眼睛一下子睜大,明顯是懂了我的意思,但卻是不願意相信。她的的唇顫抖,這麼熱的天氣裡竟然握了滿手的冷汗。“娘娘…”
“你我都能想到的事,奕王又怎麼會想不到?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我還沒見過孩子呢……”努力堆出了一個笑,詩書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我握緊了拳頭,絲毫沒敢暴露出我的害怕。
“雲憐,你現在讓開還為時不晚,你若是再如此執迷不悟下去,你一定會後悔的。”
小白兔的聲音再次響起,明顯是已經帶上了憤怒。他的聲音向來是柔柔軟軟的,一如當年的梁水水,但是剛才那句話已經是很明顯的憤怒,若不是還顧及到雲憐,他恐怕早就衝了進來。
“這句話應當是本宮來說才對,奕王,你現在做的可是以下犯上的事,你若是現在收手,我答應你,等皇帝哥哥回來之後,我會向他求情的。奕王,本宮希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才好。”
雲憐的聲音裡有著細微的顫抖,卻被她特意尖利起來的聲音很好的掩蓋住,透露出一種威嚴來。說到底,雲憐也才是個孩子,這種事,她做夢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