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就是殺人滅口。
早些年楚國公也是沙場武將; 後來受傷才隱退回家,但自來也是殺伐果斷之人。奈何生的兒子沒個有出息的; 還要時不時的給善後,楚國公覺得他也真是操碎了心。
曾裕因為曾寶珠之事憎恨薛陸這事他不反對; 但蠢就蠢在明知道聖上對薛陸讚賞有加還敢插手此事。
楚國公於是安排了人手埋伏在薛陸回京的路上,打算暗殺薛陸。
誰知薛陸竟然有人暗中保護,讓薛陸一路逃回了京城。
進了京城的地界再想動手那就真是找死了; 楚國公將派去的人悉數滅口,這才放了心; 在朝中遇見薛陸的時候還若無其事的打聲招呼。
薛陸看著楚國公一臉正氣的走遠; 心裡冷笑兩聲,這次若非聖上早就暗中派人保護,恐怕他連京城都回不來了。
到了文華殿; 薛陸跟聖上彙報了此次河南之行的所有事情,又將之前不方便下屬遞上來的證據一一呈上去。
承德帝將證據看完,冷哼一聲咬牙道:“好一個楚國公,好一個正氣凜然的國公爺; 好一個開國功勳!”
承德帝早對這些勳貴不滿; 這次有了證據便不再手軟,當日便將一干證據交給刑部,由刑部直接負責這件事; 務必半月之內查清楚。
刑部接到聖旨開始秘密調查,半個月後一份奏章遞到承德帝面前。
當日承德帝大怒,將楚國公府三百二十三口人全部扣押聽候審訊。楚國公與曾裕被單獨關押。
刑部宣讀了楚國公府十二條罪狀; 條條觸目驚心。貪汙受賄,謀害朝廷命官,就連此次河南賑災的災銀竟然都收入囊中一部分。
河南疫情傳到京城時有百姓有多同情,此刻就有多憤怒。有人這時候提起楚國公嫡長孫曾寬在坊間的事無不憎惡,喝酒鬧事,與人爭戲子,還有曾家嫡長孫女當時還逼的狀元娘子差點上了吊。
楚國公與世子曾裕被判斬監侯,其他家眷全部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京。行刑當日,菜市口擠滿了百姓,白菜幫子,臭雞蛋,全部被扔到楚國公和曾裕的頭上。
曾裕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月前他還在尋歡作樂,一個月後怎麼就到了斷頭臺。
楚國公則心裡明白,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敗露了。一生戎馬最後拜倒在金錢之下,死也死在這上頭了。
楚國公抬頭望向憤怒的人群,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人群后面,看見他看過去,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唇間輕輕開口。
活該!
楚國公根據口型猜了出來,再看時,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
楚國公心裡一陣頹然,那人用了兩年的時間從一個從六品小官,直接被升為正四品戶部官員,可見陛下對他的信任。
朝廷樹立百十年,這是頭一個晉升如此之快的人。
若是給他一次機會他會不會動手?他想了想,又看了眼旁邊早就嚇得尿褲子的兒子,痛苦的閉上眼睛,應該還是會吧。
——
薛陸從河南辦差回來便升了官,朝廷上下哪個不知道薛陸被聖上賞識的,有同僚就建議他開府請客,恭祝升官之喜。薛陸笑著應了,果然找了良辰吉日宴請賓客。
季明這日帶著禮品也來了,禮品之豐厚讓來客無不驚訝。
要知道薛陸日常來往之人多是翰林院翰林和朝中文官,勳貴中打交道的倒是少數,眾人見薛陸竟然與宣威小侯爺相熟,心裡無不打著小算盤:薛陸雖是農家子出身,卻有宣威小侯爺這樣的朋友,以後得多多聯絡才是。
宴席很是熱鬧,季明帶著得體的笑,將禮品遞給章管家,然後對薛陸施了一禮道:“季明不請自到還請薛大人見諒。”
薛陸早就從常如歡那裡知曉了此人的目的,哼了聲道:“下官還未登門道謝小侯爺對我們薛家的幫助呢。”
季明笑道:“豈敢豈敢,能幫得上薛大人是季明的榮幸。”
季明既然打定主意要娶薛竹,對上薛陸的時候自然擺足了誠意,薛陸見對方得體無懈可擊,哼了聲然後便讓管家帶他入席。
然而今日來的大多是職位低微的文官,最高的也就是薛陸同級的同僚,那也只是正四品,與季明的官職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章管家得了這要命的差使,頭疼不已,最終將人安排到了首桌。
季明與那些文官並不熟悉,那些文官雖然對他不熟,對他的事卻大多數都知道。
於是有人湊近想巴結他給他敬酒,季明沒有拒絕,於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