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要考九天,他們還要提前過去,加上來來回回路上的時候,怎麼也得半個多月,他還從沒有和娘子分開這麼久呢。
常如歡哭笑不得看著這個畫風奇特的夫君,不得不安慰道:“好了好了,很快就回來了,等你考完試就趕快回來。”
薛陸不肯鬆手,“還是捨不得娘子,等明年進京娘子說什麼都得和我一起去。”
要不是娘子不喜歡坐牛車,他肯定堅持娘子陪他去。
常如歡笑著推開他,“說的好像一定能考上舉人是的。”
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對薛陸還是很信任的。這兩年薛陸的努力她看在眼裡,進步的速度更是令常海生驚訝。
常海生甚至私下裡對常如歡道:“薛陸的學識已在我之上了,只要不出意外,舉人肯定能考上。”說著還搖頭嘆息道,“這有人天生就是讀書的材料,有人用盡了全力也不見得會有成果。”
毫無疑問,薛陸是天生讀書的材料,在縣學學的這幾年,同窗之間比試也好,還是年末考核也罷,薛陸是一步一步的超越了他人,穩居在第一名上,當初考秀才得的廩膳生名額一直保持著。
常海生欣慰之餘又有些感慨,竟然有些不敢去考進士了。。。。。
唉,若是不出意外,明年將是翁婿倆一同進京趕考呢。
而薛陸聽見常如歡這麼說非但沒有生氣和失落,反而自通道:“娘子又不是不知我的學識,雖沒把握拿第一名解元,但考上舉人該是沒問題的。”想到院試時的遭遇,薛陸皺眉道,“但願這次別再抽到臭號了。”
常如歡安慰了他一番好不容易將他哄出門。
臨上車,薛陸又回來對常如歡道:“你大伯孃和三嬸孃若是再來鬧,你就別出門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常如歡笑:“你還不瞭解我?我能怕她們?”
李氏當初得了自家堂妹的好處,想方設法想將堂妹嫁給常海生,不料在她那吃了虧,回去又被族長關了,一直恨恨不平,今年好不容易被族裡放鬆了警惕,就跑到縣城來鬧了。
不過常如歡不是吃虧的人,當即叫家裡的劉媽去報了官。
薛陸考上秀才後在縣學成績好,在縣衙那也是掛了號的人,縣衙的人一聽當即派了人來。李氏嚇得兩股戰戰,當時就求饒跑了。
但李氏是死性不改的人,難保以後不來搗亂。
薛陸也想到自家娘子的彪悍,笑了笑點頭,又道:“若是娘。。。。再帶人來借銀子,你就說家裡的銀子都被我帶走了。。。。。”
常如歡的大伯孃三嬸孃他們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薛陸的親孃卻不好對付了。
也許是錢氏上了年紀,這兩年身體也不好,腦子有些糊塗起來,被孃家的一些親戚一攛掇或者哭兩聲就心軟,她孃家嫂子也是當曾祖母的人了,到了薛家對薛陸就是一頓猛誇,然後就開始哭窮。當時薛陸和常如歡都在家裡,耐不住錢氏一哭二鬧便拿了二兩銀子出來。
這有了開頭,好嗎,後面錢氏的妹妹和弟弟也來了,都想貪點便宜。薛老漢上了火,將人都攆了出去,錢氏還不依不撓,老兩口已經冷戰有些日子了。
親戚不怕窮,就怕窮成極品逮著他們不放。
薛陸自知他孃的糊塗,自然擔心娘子的處境。
尤其是去年他們從常家搬了出來在外面新買了宅子,錢氏更是如入無人之境。離譜的是竟然帶著她孃家的侄女上門來借錢。
好在最後薛老大及時趕來,將人帶走了,否則錢氏又是一通鬧騰。
常如歡看著薛陸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也不煩,笑著點頭,“知道了。”
薛陸也覺察出自己的額磨嘰來,嘿嘿笑了笑,“那我走了。”
等牛車走遠了,常如歡才關門進屋,家裡一下子空了下來,有些冷清。
薛陸走後,常如歡還是白日寫話本子,晚間早睡。這兩年薛陸跟著別人小額的入股海船也小賺了一筆,已經不怎麼需要常如歡寫話本子賺銀子了。
但常如歡沒有別的愛好,便將寫話本子維持了下來。現在她的話本子在市面上已經小有名氣,跟李讓的書鋪的合作也穩步進行。
自從那次在琅琊郡見過之後,常如歡再也沒有見過李讓,唏噓之餘又覺得鬆了口氣,終歸平淡。
等常如歡在家數著日子的時候,那邊薛陸到了八月初九開始考試了,這次他很幸運沒有分到臭號,而喬裕有些倒黴,雖然號房沒有靠著茅廁,但是也只隔了一間,味道也有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