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點頭,然後扶著錢氏回屋去了。
薛陸回去將話說給常如歡聽,“以前也不覺得這有啥,甚至覺得這都是應該的,可現在卻覺得很丟人,這是為什麼呢。”
常如歡笑道:“這就是羞恥心,以前你認為全家對你付出是應該的,現在還這樣想嗎?”
薛陸搖頭,“那不能的。唉,生活可真難,都是銀子惹的禍。”
“好了,既然大哥不追究了,這事過幾天也就過去了。大嫂也不是小氣的人,就是被娘氣狠了,沒事。”常如歡一臉的無所謂,可也知道今日這事也已經傳出去了,村裡人又有了可以談論的話題了。
薛家不管是分家前還是分家後都是村裡話題八卦的來源,從未改變。
村裡人如何談論薛家,常如歡和薛陸已經沒有功夫去管了,因為天氣逐漸變化,七月已經到了月底,而童生考試是在秋收前,薛陸在考試之前半個月還得去縣城報名,為了照顧他,常海生與他一起去的,非但如此還做了薛陸的擔保人。
薛陸既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常海生考校他功課的時候還算滿意,忐忑的是他怕再一次失敗。
報名後,薛陸就進入了緊張的學習當中。常如歡也暫停了抄書和教薛竹認字,每日都幫著薛陸鞏固知識。
轉眼就到了考縣試的前一天,縣試是在清河縣舉行,因為常海生是參加鄉試,要到琅琊郡去考,所以早在七天前就已經出發了,於是為了方便照顧薛陸,常如歡也跟著去了,順便將之前抄完的書也帶了過去。
到了縣城,兩人找了間便宜的客棧將東西安置妥當,薛陸便出門去看考場了,而常如歡閒著沒事,也出了門,將之前抄的書送到了書鋪。
上次來的時候李掌櫃不在,是一個夥計招待的她,這次也巧了,李掌櫃居然在,看見她來了,笑著道:“剛才還在想你該來送書稿了,沒想到這就來了。”
常如歡將包袱放下,“我夫君正好過來考試,我就順便一起過來了。”
李掌櫃一邊翻看她抄寫的書籍,一邊問道,“考縣試?”
常如歡點頭,“嗯。”她答道,然後想起自己的那個計劃,便問道,“掌櫃的這裡可收話本子書稿?”
李掌櫃手一頓,“話本子?小娘子是想寫話本子?”
常如歡見書鋪里人也不多,便道:“嗯,我和夫君都不會種地,又沒有其他的營生,所以就想著看看能不能寫話本子賺些銀子。”
李掌櫃瞭然的點頭,“可以收,不過這話本子和抄書不一樣,是要看內容的。小娘子若是願意,下次可帶手稿過來,若是合適,我們這邊出合適的價錢買下來。你看如何。”
一聽有戲,常如歡鬆了口氣,“這當然好,不過因為我是女人,到時不會用真名,也麻煩掌櫃的能保守秘密。”
這個年代對女人有諸多的限制和要求,若是知曉是女人寫的,估計就算話本子寫的再好,也不會有人看的。
不過這樣的小事李掌櫃想都不想便答應下來,然後給她結算了抄書的酬勞,兩人這才告別。
常如歡走後李掌櫃的搖頭嘆息,“這小娘子想法倒是多,只不過找了個不靠譜的相公,居然靠個女人出來賺錢。哎呀,也不知道東家是怎麼了,還特別關照這小娘子。唉。”
常如歡這次依然得了五兩銀子,她去筆墨鋪子買了一般質量的紙張便回了客棧。
此時薛陸還沒回來,常如歡便等著他。直到夜幕初上,薛陸才一身酒氣的回來。
常如歡眉頭一皺,“你喝酒了?”
薛陸映著油燈看著常如歡,卻沒看到她臉上的不悅,笑嘻嘻道:“今日遇見幾個昔日的同窗,大家一起喝了幾杯。”
“明天要考試,夫君可還記得?”常如歡陰沉著臉看著他,真想拿根皮鞭抽他一頓。
薛陸點點頭,“嗯嗯,記得的,我只喝了兩杯,兩小杯。”說著還湊近她比劃了兩下。
常如歡被他身上的酒味燻到,往後退了幾步,“那夫君早些歇著吧,明日還得早起考試。”
誰知薛陸也不知是喝了酒壯了膽還是在外面被別人說了什麼,不聽常如歡的話去休息,反而一腦袋扎進常如歡懷裡,還扭著身子道:“娘子,為夫不想睡,為夫想娘子親近親近。”
“親近親近?呵!”常如歡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她甩開薛陸,瞪著他道,“夫君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這喝了點酒就不記得了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