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歡在凳子上坐下,對錢氏道:“沒人告訴我。只是我想著這段時間我們成親肯定花了不少銀子,現下又快到了收冬小麥的時候,有些地可能也要買,是怕家裡銀子不夠,所以我想和娘說,若是銀子不夠,我這裡還有五兩嫁妝銀子,給夫君買紙張的銀子就從我這邊出吧。“
錢氏淡淡的看她一眼,道:“薛家還沒到用媳婦嫁妝銀子的時候。”
這些日子外面傳的很不好聽,說薛陸扒上會讀書的媳婦,每日和媳婦關在家裡不出門,也不知道在屋裡做啥。
這些閒話錢氏自然不會當真,可若是她真的用了常如歡的嫁妝銀子,那薛家就真的理虧了,到時候閒話更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
常如歡卻沒料到錢氏會如此說。錢氏為了小兒子讀書,不惜得罪幾個兒媳婦也要將全家住在一處,一家子的嚼用更是緊緊握在手裡。卻不想錢氏居然是個不動媳婦嫁妝的婆婆。
常如歡想到幾個嫂子,一時間心裡頗不是滋味。說到底這個家是被薛陸拖累了。幾個大哥大嫂連帶著孩子都是老實能幹的人,若是分了家,想必他們都能過的很好,只是因為有薛陸的存在,一家子勒緊褲腰帶,大的小的委屈著就為省銀子給薛陸讀書。
“可是。。。。。”
錢氏皺眉,“沒什麼可是的,銀子你留著傍身吧,等陸兒趕考的時候,少不得要用銀子,到時候你再添上不遲。”
常如歡無奈,只好點頭,“那好吧,不過我聽說縣城的書鋪可以抄書賺錢,或許我可以試試。”
錢氏點頭:“這些都隨你,只別耽誤陸兒讀書便好。”
婆媳兩人沒那麼多話要說,常如歡便出門去了。
吳氏正從屋裡出來,湊到柳氏跟前咬耳朵,“你說娘剛才和老五家的說什麼呢。”
柳氏恨恨的說:“婆婆的心都偏的外面了。”她瞥了眼五房關上的房門,繼續道,“就婆婆的兒子是個寶,咱們的兒子就活該是棵草。老五每日讀書以後有出息,可咱們的兒子每日還在地裡幹活呢。”
她這一說,吳氏眼珠子卻轉了轉,於是和柳氏打哈哈兩句,便匆匆回了二房的屋子。
“唉,你不洗衣服了?”柳氏見吳氏匆忙走了,趕忙喊道。
吳氏回道:“待會再洗。”她突然有個絕妙的主意,可得趕緊和兒子說去。
“哼,偷懶就偷懶吧還找理由,衣服早晚不都得洗。”柳氏嘟嘟囔囔的說完看到三房八歲的薛菊正費力的洗衣服,頓時不說話了。一撇頭見小柳氏默不作聲的洗衣服,頓時哼了哼,將自己手頭的衣服扔了過去,“都洗了。”
小柳氏看了她一眼,不敢言語。
第17章
柳氏走後,剩下來洗衣服的就只剩下小一輩的了。薛竹是個活潑的性子,哼著小曲和薛湘有說有笑的,而薛曼則磨磨蹭蹭的洗著衣服,過了一會兒對小柳氏說:“嫂子,我手疼。”
小柳氏看她一眼,知道她打什麼主意,無奈嘆氣道:“你回去歇著吧,放著我洗。”
薛曼頓時眉開眼笑的站起來,歡快道:“嫂子你真好。”然後跑回屋了。
薛竹小聲對小柳氏說:“嫂子你太慣著她了。”都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欺負大嫂。
小柳氏眼神黯淡,苦笑兩聲,“習慣了。”就因為生了女兒沒能生兒子,自己的親姑母就這麼對她,她做媳婦的又能怎麼樣呢?小姑子是被婆婆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平日裡就嬌慣,她只能擔著。
薛湘拉拉薛竹的衣服示意她別說了,薛竹撇撇嘴也不招人嫌閉了嘴。
卻說吳氏回了屋沒見到薛東,又匆匆的出來,對洗衣服的薛函喊道:“你哥呢?”
薛函正費力的擰衣服,聞言回道:“不知道。”
“吃白飯的丫頭片子還能做什麼。”吳氏罵罵咧咧的出了門,不一會兒將身上沾了泥巴的薛東提了回來。
薛東滿不情願,嚷嚷道:“娘,你叫我回來做什麼,好不容易有天可以玩玩。”
今日薛家老少出了幾個爺們出門,其他的都在家歇著。
吳氏去捂他的嘴,“別嚷嚷,娘能害你嗎,回來是有事和你說。好事。”
薛東這才停止鬧騰跟著吳氏進了屋。
吳氏將門關上,問薛東:“你想讀書嗎?”
薛東眼前一亮,“想啊。”當然想了,看他家五叔,就因為讀書都不用出門下地幹活,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還能出門去鎮上去縣城玩,多好的事啊。
吳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