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抄書的活計?可否寫幾個字給在下看看?”
常如歡笑道:“自然可以。”
李掌櫃的點頭然後進了裡面然後親自端了紙筆過來,放到桌案上,道:“請。”
常如歡客氣的點頭,然後上前拿起筆寫起三字經來。
李掌櫃的一愣,先是錯愕的看了一眼薛陸又看向常如歡,不由得失笑。他還以為這娘子是為自家夫君找抄書的活計,卻不想卻是給自己找活計。
他看向常如歡,卻驚訝的發現這年紀不大的小娘子拿筆的姿勢很是老練,等她的筆落下,寫下幾個字,李掌櫃的表情有些微妙。
而薛陸站在一旁,看著常如歡認認真真寫字的模樣,心裡複雜極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媳婦學問比自己好,字寫的也不錯,可現在看著她仔細認真寫出來的字他又覺得很不是滋味。他是個男人,是常如歡的夫君,可在學問上比不上媳婦,寫字上也比不上媳婦,似乎他真的很差勁。
薛陸有了羞恥感,看著李掌櫃讚賞的點頭,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常如歡字不如其人,她長相貌美,但寫出來的字卻不似女子所書,倒像是男人寫出來的。
李掌櫃讚賞的點頭:“好字,小娘子的字倒是大氣,若不是看著你親筆寫出來,估計我都以為是男子所寫了。”
書鋪本就安靜,李掌櫃話一出口,幾個看書的書生紛紛看了過來。薛陸見這些人看自己媳婦有些不高興,趕緊擋在常如歡身前,對李掌櫃道:“掌櫃的若是滿意,可給個價錢。”
常如歡在他身後,聽著他略帶不安的話,微微笑了笑,低頭不語,任他去與掌櫃的談論價格。
李掌櫃見多識廣,見他這幅模樣哪裡不知他心中所想,心裡笑了笑,然後道:“你娘子字不錯,可以抄四書五經了,這樣,你們先拿幾本回去抄,一本書一兩銀子,如何?”
抄一本書一兩銀子,這可不低了,常如歡驚訝的偏頭看向李掌櫃,只見李掌櫃面上帶笑,“同樣一本書字好些的賣的價格自然也高一些。”
常如歡很滿意,而薛陸也一臉的震驚,他沒想到抄書賺錢這麼容易。
只是抄書紙筆都是用書鋪的,但要支付一定數額的押金,他們手頭雖然有二兩銀子,但還要去買些薛陸日常用的紙筆的。
薛陸犯了難,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說,李掌櫃似乎看出他們的窘迫,主動道:“這樣,看你們也都是實在人,押金就免了,就當是給你們賠禮了。”
薛陸眼前一亮,再三的感謝了一番,才帶了紙筆和書籍拉著常如歡離開書鋪。
在薛陸與李掌櫃交涉的過程中,常如歡一反常態的沒有參與進去,而是讓薛陸去說去談。
好在薛陸經過這段時間的改變表現的還不錯,和李掌櫃的說話也客客氣氣的,並沒有表現出他今後是要考狀元的這一吊炸天的神態。
這邊夫妻倆一走,李掌櫃的又回了後頭的正屋。正屋裡此刻一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正歪坐在貴妃榻上看書,見他進來,眼皮都沒抬,“走了?”
李掌櫃答道:“走了。”他看了眼書卷氣息濃厚的東家,還是忍不住問道,“東家為何肯給這夫妻如此高的價格?”抄書不管字有多好,其實一本書給個五百文或者六百文已經頂了天了,可他們東家只看了那女子的字便開口給一兩銀子。
男子眼皮抬了抬,“我有錢,閒的行嗎?”
李掌櫃一噎,知道他不願意說便住了嘴。
等李掌櫃的走了,男子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手中的書卻再也沒有翻上一頁。
難道真的是她嗎?
他失笑搖搖頭,怎麼可能呢。
一出書鋪,薛陸就激動的拉著常如歡的手道:“娘子,你可真能幹。”
常如歡好笑,“哪裡是我能幹,我看夫君才能幹呢。”
薛陸聽出她話裡的揶揄,有些臉紅,低聲道:“我只是動動嘴皮子罷了,並沒做別的。而且這書還得娘子來抄。。。。我都幫不上忙。。。。”
說著說著聲音更低了,想他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來抄書賺錢,倒有些沒出息了。可他現在只是農家讀書的窮小子,書讀的還不好,字寫的也不行,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離開家估計一文錢都賺不到的。
常如歡捏捏他的手,“怎麼幫不上,可以幫我磨墨啊。”
薛陸眼前一亮,然後腦子裡閃過一個詞,“紅袖添香”。
不過。。。咳咳,好像是女子紅袖添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