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去。
活動了一下筋骨,他這才仔細打量著這個牢房。如今他起身的地方是牢房的一角,這裡放著一張床,床上鋪著嶄新的被褥,並非是普通牢房裡,只有麥草鋪在地上,這明他還算是被抓到他的人優待了。
床的對面,是一個木桶,蓋著蓋,他知道,那應該是他出恭的地方。
除此之外,牢房裡再沒有其他的物品,連一隻老鼠都沒有。
他走到了牢房的門口,扒著鐵柵欄向外面望去,只看到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靜靜地燃燒著,發出微弱的光來,照亮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個走廊,走廊的兩邊應該也是牢房,但是卻空無一人,整個地牢中,只有他這麼一個的囚犯。
“有人嗎?”他不由得大喊著,猜測著自己是落入到了誰的手裡,是太平寨?還是螺螄嶺?是許八郎?還是黃三郎?
太平寨裡很多的地方,他都去過,卻唯獨沒有往太平寨的牢房裡來轉過,也不知道這個牢房是不是太平寨裡面的。
他倒是希望這是在太平寨裡面,這樣,他就可以見到許雲起了。
但是,儘管他大聲地喊叫著,門外卻好像是沒有人一樣,連一個回答都沒有。
他頹然地坐回到了床邊,閉目養神,心頭髮出一陣苦悶的笑來。想想自己,曾經是榮耀一時,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也被當成囚犯進行處置。
他戎馬半生,未嘗一敗,兩次卻折損在太平寨的手中,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卻在這麼一個河溝裡翻了船。
仔細回想著自己這場戰鬥的情況,並沒有覺出是哪裡出了問題,要的話,可能是低估了許八郎與黃三郎的智商,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那麼隱蔽的地方,埋設炸藥!當時看來,還以為是勝券在握,手到擒來,一切也都是按照他的預想進行著,如今再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在按照人家的預想來進行的呢?
也不知道當時是他入了別人的圈套,還是別人入了他的圈套,反正最後的結果卻是他被炸昏被俘。
想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耳邊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細細地想起。
“他醒了嗎?”有人在上面的某個地方輕輕地問著。
“是許七!”尉遲義的耳朵十分靈敏,馬上便聽了出來。
原來,自己真得是在太平寨裡!想到這裡的時候,尉遲義不由得一喜。
只聽到一個青年男的聲音回答著:“剛才就醒了,還大喊大叫來著呢!只是我們聽從夫人的命令,沒有進去搭理他!”
這個回答的人,顯然是看管牢房的牢頭了。
“很好!”許雲起道:“你們也不用為難他,他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就儘管跟我講,能滿足他就滿足他,若是不能滿足,就不要理會!”
“諾!”
“你們心看護,莫要讓他跑了!”許七在叮囑著。
“諾!”
許雲起又了些什麼,但是此時的尉遲義卻已然聽不下去了,他撲到了牢房的門口,大聲地對著門外喊著:“許七!我知道是你!我要見你!我要見你!”
他確信許七能夠聽得到,但是,他喊了半天,外面連一個應聲的人都沒有,再坐回到床上,已然聽不到外面有人講話的聲音了,想來,許七真得是走了。
他知道,他已然把這個女人的心傷透了,許七連見都不願意再見他一面!
如今在太平寨的偏廳裡,這裡也是平日幾個寨中的主要頭目商量事情的所在,就是一個會議室。
此時,太平寨裡幾個主要的首領都在這裡,包括寨主許八郎,軍師劉賀和六寨主秦虎,還有被許八郎提拔起來,如今成為了火槍隊隊長的楊煉。
那天楊煉被楚軍抓獲,但是隨著楚軍被地雷炸得血肉橫飛,楊煉卻非常機靈地躲到了一塊大石頭的後面,逃得一難。
黃三郎也位列其中,他是作為客人列席的。
因為今天這場會議的目的,只有一條,那就是如何來處置尉遲義。
“把他殺掉,永絕後患!”黃三郎出著主意,他對尉遲義也是恨之入骨,若沒有尉遲義的詭計,他又怎麼會把好好的澤州丟掉呢?
在抓到尉遲義的那一時刻,黃三郎就想要一刀將之解決掉,但是被許八郎攔住了。
許八郎也恨尉遲義,卻又不是那種殺之而後快的恨法,他還十分在意自己七姐的感受。
雖然煜丟了,但是許雲起的身邊還有一個洛,那也是她和尉遲義的兒。若是他真得殺了尉遲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