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要往開封去。於二根本就沒有跟他的父親實話,也沒有告訴父親到底是誰教唆了他。
既然於二是奔著開封去的,那麼十有八九還是尉遲儉搗的鬼,因為那個配方對於萬商會來,才可能最大化得利用得起來,其他的商會只怕有這個心,也沒有那個力。
一想到從開封過來的人,許雲起就不由得又想到了王山來,如今在這個太平寨裡,除了尉遲義和他手下的祁東、林花之外,也只有王山最值得懷疑。
許雲起曾透過她的三姐打聽過王山的經歷,知道他曾在尉遲王府裡當過差的。既然尉遲良能夠將他和許三娘帶到太平寨裡來,許雲起不相信尉遲儉會那麼好心得有成人之美,這個王山也定然與尉遲儉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易。
許雲起讓許八郎把楊煉找過來尋問,她覺得自己要是去問王山,如果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必將會傷害她和許三娘之間的感情。
但是,楊煉的問話裡,許雲起卻沒有一點兒的線索,楊煉對於王山還是比較滿意的,他並不知道王山和於家的二兒有過交往,要的話,自從王山來到了太平寨之後,還沒有離開過太平寨的寨,去到太平谷的四個村裡轉過,唯一一次是楊煉帶王山去自己位於東村的家裡,那也只不過是幫他去運了一趟煤。
雖然沒有得到有用的資訊,但是許雲起還是覺得王山比較可疑,特意地叮囑著弟弟許八郎,對於太平寨的核心工業技術方面的工作,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許三娘和王山參與其中,哪怕是平時也不能在他們的面前出口來。
晚上的時候,尉遲義回到了飛龍堂,他看著許雲起的模樣,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耍花招的妖怪。
在將兩個兒哄得入睡之後,許雲起躺在床上靜思著,尉遲義悄悄地走上了樓來,當先地問著:“你還在想玻璃配方的事嗎?”
許雲起搖了下頭,如實地道:“我要想,明天就要把那些玻璃製品,全部清空,後天往燕京去。”
“哦?”尉遲義道:“你真得不準備依靠玻璃發財嗎?”
“那個配方都丟了,不久之後,只怕玻璃會滿天下地行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你們尉遲家的萬商會能夠中拔得頭籌。所以,為了不讓尉遲儉佔得太多的便宜,我準備向天下公開玻璃的製作工藝!”
尉遲義一驚,他真得有些看不懂面前的這個女人,想了一下,不由得問道:“七,你沒有必要這麼極端吧?我相信,就算是我三哥在幕後策劃了這個事情,但是他充其量也只是想要得到這個配方,讓萬商會也能夠製作玻璃而已。他很有頭腦,當然知道那個配方就算是他得到了,也不應該流傳出去,他也一定會將之保密起來。對於太平寨來,只是多了一個競爭對手,玻璃的價格不能像以前那樣壟斷,你想定多少錢就定多少錢。但是,這東西還是有很大的利潤的,相信三哥也明白這一點。就算是三哥能夠做出玻璃來,他做他的,你做你的,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賺各自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許雲起看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冷笑來:“我就知道,你是要向著你三哥話的!”
“嘿嘿!”尉遲義道:“我只是得理智一些,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難道真得要去拼魚死破嗎?不要忘記了,我們尉遲家的萬商會,可是在大楚國一不二的,所有的商品都由萬商會控制;便是以後太平寨想要到大楚國去作生意,也要跟萬商會合作,否則,將是寸步難行!”
許雲起知道,尉遲義得話倒是真的,並不是在嚇唬自己,這也是她一直遲疑著不敢去大楚國經營的一個原因。畢竟與大楚國相比,無論是北漢,還是契丹,那點兒貿易額真得不能與之相比。便是大楚國的百姓人數,就比上面的兩國人口加起來還要多上十倍。
“可是,我忍不下這口氣!”許雲起一想到尉遲儉那得意的臉色,便氣不打一處來。
尉遲義知道她對尉遲儉的厭惡,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好了,我便替你去跟三哥跑一趟,替太平寨跟他談判,就以那個玻璃配方作為交換,讓太平寨可以在大楚國自由得行商,賺你的錢,怎麼樣?”
許雲起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相信尉遲儉,他的話跟放屁一樣不可信!”
“你要是這樣鑽牛角尖,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尉遲義道:“如今,三哥肯定是佔到了上風,雖然他使用的手段有些令人不恥,但是那個配方等於已經在他的手上了,你能夠拿他怎麼辦?”
“我就是要讓他費盡心機,拿到手裡的東西,變成一張白紙!”
尉遲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