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陽從浴室出來,發現她抱著被子發呆,叫她一聲:“周宜寧。”
周宜寧抬頭看他,笑了一下,掀開被子下床。
腿是軟的,差點沒站穩,她皺眉,看了他一眼,“你抱我一下吧。”
季東陽走過去,把人抱起,往浴室走。
把人放下,捋著她的長髮,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洗個澡吧,會好一點,還有時間。”
周宜寧洗了個澡,出來時阿銘已經到了,等在客廳,張然也在地下停車場等候。
她行李少,回去隨便收拾一下就差不多了。
周宜寧門沒關,轉身,就看見季東陽站在她家客廳裡。
她衝他一笑,走過去:“好了。”
季東陽拉住她的揹包帶,拉開一看,裝了不少現金,昨晚就想問了,但沒來得及,“背現金是因為那件事?”
周宜寧點頭,輕輕“嗯”了聲。
季東陽把她的現金拿出幾疊,扔回沙發上,“這樣,會不會輕鬆一點兒。”
周宜寧皺眉,不高興:“給我放進去,我要揹著。”
季東陽盯著她,從錢包取了張卡遞給她,“拿著,這張卡不會停。”
周宜寧張了張嘴,看著他手裡那張卡,忽然笑了:“給我卡幹嘛?昨晚你舒服了,要給我小費?”
不出意外,季東陽皺眉。
季東陽有些無語,直接把卡塞進她手心,密碼告訴她,“給你就拿著。”
周宜寧還是笑,“我也有卡,也有自己的錢,只是習慣了。”
當年她還太小,雖然不喜歡周家,不喜歡周利輝,但不可否認,她需要周利輝養活,那些年周利輝給了她很多錢,各種卡,在吃用花銷上從來都大方,她那時候心情一煩躁,就猛地刷他的卡。
高興也刷,不高興也刷,那些卡永遠都刷不爆。
就在出事的前一天,她的卡停了,所有的卡停了。
季東陽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轉身離開,“時間要到了,我先下樓。”
周宜寧捏著那張卡,看向沙發上被扔掉的現金,好像薄薄的一張卡,比那些沉甸甸的現金來得更沉,更有安全感。
她離開時。
沙發上的那幾沓現金還在。
季東陽跟阿銘比她先一步離開,兩人前後到達機場登機。
回到S市還沒到中午,周宜寧回了一趟家,中午去的劇組。
到那邊,正是飯點過後休息時間。
“不知道東哥在節目上說了什麼,真好奇啊。”
“對啊,雖然在劇組每天都能看見,但總覺得他深沉得有些神秘,除了演戲跟導演聊得最多,平時話也少,上次我跟我男朋友吵架沒忍住在洗手檯那邊哭了,被東哥看見了,驚得我都忘哭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東哥那性格,要是說了才怪了。”
……
周宜寧靠著牆,坐在椅子上背劇本,那兩個小姑娘就隔著一堵牆,在討論季東陽。
這種情況在拍《太平王朝》的時候就常有,在哪兒都能聽見劇組的小姑娘在討論他,那時候她還覺得季東陽這人冷漠,還有些裝,其實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不算溫柔,不算體貼,不會說情話。
他的眼神,肢體表達,遠比語言來得讓人心動。
衛忠過來跟周宜寧和陸伶說戲,“周宜寧你等會兒推陸伶的時候用力一點兒,陸伶你往後退的時候,順勢摔倒,真實一點兒。”
陸伶飾演的是陸延州的助理彭怡,彭怡一直暗戀陸延州,性格大大咧咧,這只是表像,真實的她心思細膩,在陸延州看不見的地方,弄走了不少想向陸延州示好的女人,裴鳶不一樣,跟以前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她是病人,陸延州對待病人有絕對的寬容,如果她做得太過分,陸延州一定會辭退她。
眼看著陸延州越來越關心裴鳶,已經超乎尋常,上次還看見他們接吻,彭怡忍不住了。
陸伶想了想,看向周宜寧:“等會兒你用力點兒。”
周宜寧:“你不介意的話。”
陸伶:“不介意。”
正式開拍。
裴鳶被彭怡一句“你配不上他”的話刺激到,猛地站起身,靠近她,眼底的冷意讓彭怡驚慌了幾秒,很快,用更惡劣的語言刺傷她,她忘了,眼前這個女人是個躁狂抑鬱症患者,禁不起激。
下一秒,被狠狠地推開,裴鳶居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