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依舊冷漠，比平時還多了幾分不耐，煩躁。
周宜寧有些驚訝：“你在跑步？”
都塊12點了，這個時候運動好像不太好吧？
季東陽瞥向她懷裡的酒，沉冷地“嗯”了聲，抬眸看向她，“如果想找人喝酒的話，你回去吧，我不奉陪。”
周宜寧眼看他又要關門，連忙擠過去，“等等。”
一雙腳已經站在門內，衝撞得太急，臉頰碰上他汗溼的手臂，她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掃在他面板上，她摸了一下沾了他汗水的臉頰，抬頭看他，“我就呆二十分鐘，反正你還沒睡。”
季東陽蹙眉，周宜寧說：“就二十分鐘。”
他將撐在門檻上的手放下，轉身走了，丟下一句：“隨便你。”
周宜寧咧開嘴笑了，跟在他身後，他走進主臥向右轉，正要走進浴室，猛地回頭看她，嘲弄地勾了下嘴角：“我要洗澡，你也要跟？”
這笑得好冷，周宜寧撇撇嘴，識趣地轉身走了。
將酒瓶子放下，周宜寧把他扔在沙發上的毛衣套自己身上，在他房子裡晃盪，只有一間房的門是敞開的，她走過去看了看，裡面有臺跑步機，還有幾個簡易的健身器材，周宜寧想起電影《黑白》裡，季東陽裸著上身的那個片段，身材是真的好。
季東陽洗完澡出來，發現她已經坐在地毯上喝酒了。
連杯子都是省了，瓶口直接對嘴喝。
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拿起手機翻看，當她是空氣。
周宜寧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你今晚心情不好。”
他低頭瞥向她，黑眸微眯，提醒她：“二十分鐘到了。”
這麼快就趕人了，周宜寧癟嘴，站著沒動，季東陽也懶得趕她了，徑直轉身回臥室，“既然你想留在這裡就留吧。”
周宜寧悶哼了聲，不屑道：“我回去了。”
走得乾脆利落，季東陽站在臥室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那姑娘將他家門摔得響亮——
*
《太平王朝》拍攝到了11月，已經進入收尾階段，這天，劇組開放接受採訪。
各家媒體的話筒都對準季東陽和周唯以及景心，問題一個拋一個，季東陽從善如流地回答，周宜寧站在他右邊，沒有記者提問她，她有些無聊地支著下巴看向旁邊。
“東哥，之前周宜寧抱著你失控哭的那段戲的影片，現在還被粉絲們拿來說事，網友們想問你個問題，當時您真的很不耐煩嗎？”
周宜寧：“……”
她以為這件事已經翻篇了，這些記者怎麼回事啊！
這種事情別再提了好嗎？！
周宜寧瞪了一眼那個記者，又看向季東陽，他神色淡淡，“沒有，只是不知道怎麼辦而已。”
旁邊的周唯大笑：“你們看他的樣子，覺得他會哄女孩子嗎？”
這話逗得記者們偷笑，有人說：“不會。”
周唯還是笑：“他那哪裡是不耐煩，是手足無措好嗎？”
季東陽微微檸眉。
開了這個話題，總算有記者記得周宜寧了，“周小姐，能說說您當時的心情嗎？怎麼會……嗯哭得停不下來？”
周宜寧想掀桌，她一點兒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沉默了幾秒，笑了笑：“不記得了。”
“……”
景心連忙打圓場：“她那天心情不好，私人事情，大家可以問點別的。”
記者們看了看周宜寧，隨便問了幾個問題，“那你為什麼喜歡揹著一袋現金呢？”
周宜寧笑：“最開始是覺得有安全感，後來是習慣了。”
錢多就是任性啊，像他們，就算想背一袋現金，也得有那麼多才行。
採訪結束。
景心語重心長地跟周宜寧說：“在記者面前，你回答問題圓潤點兒，免得到時候他們亂寫，說你高冷什麼的。”
周宜寧抿了下唇：“嗯，我下次注意。”
景心還要說什麼，副導演就把她叫過去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周宜寧看著前面那輛車，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阿銘看著後視鏡，有些驚奇：“那個小魔女今天竟然沒有超車。”
季東陽手支著腦袋，看了一眼後視鏡，確實很難得，她這麼老老實實地開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小區。
周宜寧從車上下來，踩著高跟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