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實讓她有點失望,因為他二十四小時都沒有來理她一下,南橘立即又不高興了,直到悵客不嫌事大地說:去吹個枕頭風吧,花市燈如晝他就是欠揍。
枕頭風什麼的,好羞澀,她和他還不是睡一個枕頭的關係呢。
但南橘還是選擇了從善如流,她本著“這件事都是悵客讓我乾的與我無關”的態度,給遠在市的千笠寒發了一條訊息:大神,我聽人說了,邢霏是你的老情人。
對方似乎在忙,過了一個半小時,才回復:誰說的?
南橘立即不厚道地把人供出來:花市燈如晝。
“我知道了。”千笠寒回覆語音,中間停頓了三秒,“以後不要跟他私聊了。”
“誰?”
“季北。”
沉默了一秒,南橘把自己所有五體投地的表情包都發出去了。
大神果然是明察秋毫、洞若觀火的那一掛啊,要不怎麼說是酒意的老大呢。
千笠寒的頭像又閃爍了一下,又是一條語音:“他那麼說,你不懷疑,也不生氣?”
“我不懷疑,但是我生氣啊。”
“氣什麼?”他不是很理解小姑娘的想法,如果不疑有他,那麼氣從何來?
“氣你怎麼還不回來。”
要是你在的話,看花市燈如晝敢不敢開這樣的玩笑!
“呵呵,”他突然輕笑了一聲,緊跟著是水珠滾入喉腔的咕噥聲,他應該是在喝水。
“笑什麼?”
“你的新鄰居,他說他想吃你做的水煮魚。”
南橘的心突然漏掉了一拍,她想迅速穿著鞋去敲隔壁的門,可是才跑到玄關,又匆匆趕回來,“我馬上做!你讓他等著!”
幾乎是暴吼著說完這句話,然後南橘將手機扔飛在沙發,就不管它是橫臥還是側躺了。
心中一片兵荒馬亂,這一刻她幾乎只能記得三個字:水煮魚。
無比憎恨為什麼不是要炒菜,儘管魚是現成的,但做起來也麻煩,南橘也不能確定自己沒有把糖當成鹽放,最後用砂鍋盛了滿滿一鍋,站到了鄰居的門口。
她沒有空手,只能喊門:“有人在嗎?”
對方好像早就候在門邊了,南橘喊完沒多久,門被突然拉開。
幾日不見的男人就在裡面,熟悉的面容,繾綣的笑,她看傻了,差點把砂鍋砸在地上。
他居然只穿著一身浴袍!
懶散鬆垮的白色毛呢浴袍,岔口出隱約露出裡邊堪比玉璧的肌理,視線往下,還有修長的腿,也露了膝蓋以下的大半截。踩著一雙輕鬆的居家藍白拖鞋,頭髮也還沒擦乾,風情撩人,素來清俊溫和的千笠寒,難得有這麼勾魂的時候。
他眼疾手快,搶過南橘手裡的托盤,“唔,好香。”
一直到他轉身往裡走,南橘還幹傻地杵在原地,她有好多問題想問:你怎麼會住在這裡,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還有最重要的事,你為什麼要用這麼一副令人血脈賁張的模樣來……
老夫的少女心啊。
南橘後腳跟著他進屋,這間屋子和之前老張夫妻住的時候設計一樣,但陳設改變了以後,整體藍色的格調,讓它顯得格外簡約、乾淨、整潔。
千笠寒把水煮魚放在桌上,“沒吃吧,過來一起。”
他那麼坦然,南橘都疑惑了,難道他就一點不擔心,她會因為他的欺瞞而生氣?
南橘不敢看他,穿得這麼少,她會有邪念的,只要他一出聲,她就忍不住……嗯,會忍不住。
“市滴水貴如油,我很少吃得這麼舒暢。”
他吹了吹調羹裡鮮美的魚湯,南橘咬唇走過去,她還是要問清楚的。
小姑娘瞪著眼睛坐在對面,欲說還休的光景,他伸出左手去摸她柔軟的發,似寵溺似安撫,“剛回來,我還累著呢,不生氣好不好?”
“千笠寒。”她幾乎沒有這麼連名帶姓地叫過他。
他想了下,終於還是放下了手裡的調羹。
“怎麼了?”
“你一直騙我。”
他沉默了。小姑娘說的是事實。
“不但騙我,而且從第一次認識到現在,一環套一環地騙我。”南橘捂著臉,擋住那一臉掙扎,“我終於知道,自己好單純,啊不,好單蠢。”
“可是,我還是很想相信你呢。千笠寒,要是你把我賣了,你信不信,我還會屁顛地幫你數錢?”
前面一段讓他的心微微惶恐,直到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