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千邵庸對不遠處準備了一大袋零食正大快朵頤的南橘招了招手,南橘心裡咯噔一聲,糟糕不好,千叔叔看到我的吃相了?
樹影覆下淺淡的陰翳,高樓鱗次櫛比地環抱相倚,南橘僵著手足往那邊靠過去。
千邵庸把羽毛球拍交給她,“替我,教訓那小子!”
南橘Σ(°△°|||)
千叔叔,我連你都打不過啊。
然而一抬起眼瞼,隔著網面,身後的男人聳了聳肩,全然無所謂的態勢,南橘預估自己會死得很慘。
她想了想,千叔叔這麼想出氣,不能叫他失望啊。
她從網面底下鑽過去,湊到千笠寒身前,悄悄地說:“你讓讓我唄。”
“撒嬌?”
“呃,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千笠寒的唇微微鬆了弧角,“不夠,我需要一點新的籌碼。”
南橘腦海中登時警鈴大作,她防備地看著他,“你要什麼?”
他輕笑,將球拍擱在肩上,“要你啊。”
南橘的臉“唰”的紅了,她不好意思地瞟了眼身後鼓勵眼的千教授,才低著頭囁嚅道:“太壞了。”
千笠寒做了個“請”手勢,因為她的害羞而心情大好,“請千教授的兒媳婦指教。”
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喜歡……調戲她啊。
南橘尷尬地回到自己的戰地,捂著臉想:果然很燙,大神最近好撩人。啊不對,是好喜歡撩人。
她收拾亂糟糟的心事,千邵庸已經回到南橘方才坐的長椅上了,並一點沒有客套的,開始大嚼特嚼南橘的零食,法式麵包什麼的,果然還是他的最愛。
不出所料,他兒子下半場打得很水,完全沒有欺負他時候的半點威風。
這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千教授搖頭晃腦想著,春風得意地翹著二郎腿,全無教授形象,這一點千笠寒大約還是知道的,他和葉休寧脾性相投大約就是在這一點上,人前人後,判若兩人。那些要命的風度和氣質,想必裝得很艱辛。
南橘也沒想到大神居然放水放得這麼……假。
雖然最後的勝利還是讓她虛榮心作祟了一把,但只是短短十幾秒。
他打得汗都沒出,便穿過網來,愉悅地提醒她:“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
作為言必信行必果的老實孩子,南橘抱著一顆視死如歸的心,結果只是被摟著睡了一個晚上。
清晨醒來的時候,她還有點茫然。
半冷半溫的陽光穿過十一月的薄雲,流瀉在藍色的桌布上,簡約朦朧的線條,很不拘一格的式樣。她的思緒才稍稍動了動,便被身後的男人勾著腰拽回去了。
“你裝睡!”
千笠寒嗤笑她,“那又怎麼樣?”
那也不能怎麼樣啊,大神還是大神啊,南橘徹底悲劇了。她想一定是他抱著她的時候,感覺到她飛機場的身材,對她徹底失去了興致。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昨晚就*啊。
她好難堪啊。
千笠寒彷彿猜到她的內心活動,抱著她伸懶腰,身後的聲音悅耳又朦朧,好聽極了,“天冷了,免費的人體抱枕,你還嫌棄。”
人體抱枕?
南橘不滿地嘟嘴。
他把懷裡的小姑娘翻了個個兒,趁勢親吻了上去,被子裡暖烘的一片,南橘很快被熱氣燻紅了面頰,他的舌靈巧地鑽了進來,勢如破竹。
對方晨醒之後正是士氣大振,南橘很快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小小地後退了一下,拉著被子鑽了進去。
蒙著厚厚的一層,還依稀能聽到外邊戲謔的笑語:“南橘,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會畫畫?”
說過的。
中秋之夜她就知道了,她還知道,他的母親,是國內繪畫界的名流。
他從小耳濡目染,就算不是大家,也肯定有些專長。
她終於拉開了被角,窗明几淨的房間,她看到側躺的人,笑意淺淺,突然覺得歲月是如此雍容。
“唔,我想看你的畫。”
千笠寒將她誘引出來,便利落地翻了個身撲了上去,將小姑娘禁錮在手肘之下,滾燙的唇再度封緘而下,南橘被出其不意地攻城略池,但沒有絲毫反抗,托住了他的手臂。
深吻之後,他的聲音開始不穩,“我從小到大都只喜歡素描,我畫過很多人物,但從四年前開始,那些人物,突然全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