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諂媚討好地衝南橘一番眉開眼笑,“多謝熱情的小學妹。”
南橘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轉身去廚房了。
千笠寒冷然一記眼刀,“你敢吃我就毒死你。”
這語氣裡的森寒嚇得季北縮了縮脖子,但想到他終於崩了高山不可攀的高貴臉色,不知四肢百骸裡哪裡抽出了這源源不絕的勇氣,季北翹著二郎腿垂著手嘚瑟,“呵呵,誰讓你虐待我。沒想到你們家的醋缸看著挺高大上的,但這個重點是大,醋裝太多了,真酸。”
言訖又笑嘻嘻地湊上來,“怎麼,小學妹沒給你下過廚?”
如果千笠寒自我反思一下,他就會知道,庖廚裡的這種事,向來是他搶著乾的,也許南橘只是沒有這個機會。
當下他抿了抿唇,起身往廚房而去。
喜不自勝的季北偷覷著他筆挺的背影,往廚房那道半掩的磨砂門偷瞟著,一雙眼賊賊的雪亮。
南橘麻利地在流理臺前洗菜,清潔的檯面折射著頭頂炫目的燈光。
千笠寒進門以後,二話沒說就從她手裡搶過了青菜,南橘吃驚地看向他,嘩嘩的水龍頭下,那雙指骨凌厲的手白皙如玉,分明不是洗菜的手,當他執著筆,或者手術刀,該是怎樣的迷人。
“師兄?”
活被搶了,她進退無措,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千笠寒留給她一個佝僂著腰的背影,依舊峙如松嶽。
他說,“以後單獨做給我吃。”
“……”
南橘又開始想了,這句話真的好多曖昧歧義。
她甚至懷疑,千笠寒是不是從小看言情小說長大的,怎麼這麼會……撩妹呢?
尤其最主要的是,他的聲音太悅耳太迷人了!
於是南橘就被無聲地遣出了廚房,她回到沙發上繼續與季北聊天。
單獨的兩個人,千笠寒聽不到,反倒更容易說開些,她低聲問:“學長,你是不是悵客大大?”
季北有點傻:南橘竟然知道了!
他捏著自己褲管,為防失態,故意笑得風流蕩漾,“你說呢?”
“沒反駁那就是了。”南橘把頭也垂下去,疊著兩隻手道,“我是橘生淮南。”
季北正想說“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橘生”,但沒等他有機會開口,小姑娘又迅速抬起頭來,食指抵著唇道:“但是你別告訴他。師兄在這方面有些遲鈍,他還不知道。”
季北:……
他想說,這特麼哪跟哪兒啊,這特麼到底誰遲鈍啊。
“哦,好。”小姑娘啊,你中了千笠寒的套路啊……
季北終於相信了什麼叫唯有套路得人心。這條路,他認識千笠寒多少年,就走了多少年。
照這個發病速度,遲早走成神經質。
在三次元這個再真實不過的世界裡,她的家裡來了兩個著名cv,在半個月以前,南橘想都不敢想這種天上下鈔票的事。而現在,居然發生了。
“學長,我覺得好不真實的樣子。你們居然也在b市。”
季北笑笑,“我可是b市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倒是老千,他爸是比利時的醫生,他媽在s市,而b市勉強只能算個二線城市,依他的出身,怎麼算都不該住在這裡。你覺得呢?”
不知怎的,南橘心頭一跳,“為什麼他會來這裡?”
季北扯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挨近她,“嘿嘿,想知道?”
南橘狂點頭。
廚房裡抽油煙機工作時嘈嘈切切,極為嚴謹地蓋過了他的嗓音,但南橘還是聽得清,他說的是——
為了一個人。
第十九章 chapter。19
他說的舉目無親,竟是真的。
他所為的那個人,是他心中很有分量的人吧。
在二次元的世界裡,君傾是最瀟灑超脫的君公子,落衣揮袖遠赴異國,動輒幾載而歸。所有人都可以原諒他的任性。而在這裡,卻有他在現實之中最真切的牽絆。
季北狐狸眼溜了幾轉,他興味盎然地起身,自來熟地進了衛生間。
南橘捂著燙手的臉蛋,趁著千笠寒不注意,將粉紅的信箋從包裡取出,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他房門口,磨砂門後的千笠寒猶若未覺,但纖薄的唇已不自然漾起,雙眸好似碧潭瀲灩。
她蹲在地上,一隻膝蓋拄著冰涼的地面,將信箋從他門縫底下塞了進去。
明明是在自己家裡,卻好像做賊一樣的心虛,她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