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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文庭亦是熱眼盈眶。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兒子的短髮,碎聲說道,“威廉……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我,我讓你們母子受苦了……”
許佳期站在一邊看著這對父子相擁而泣,眼裡又熱又漲,心中又喜又悲。
喜的是,魏彥洲的身世終於真相大白;悲的是韋文庭病體沉痾,恐怕已不久於人世了。
而這短暫的相認相聚過後,可能就是永別……
有人穿著高跟鞋不緊不慢地朝這兒走來。
片刻,許佳期看到了溫惠。
她穿著一條剪裁合身的白色羊絨呢裙子,一頭青絲披在腦後;看上去體態青春,步伐優美,如果忽視她眼角的皺紋的話……怎麼看都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
許佳期朝她微微點頭示意。
而溫惠也朝許佳期點了點頭。
溫惠側過頭,看了看那邊父慈子孝的一副場面,淺淺地抿了抿嘴。
她突然陷入了怔忡。
過了一會兒,溫惠才收回了心思。
她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許佳期一番,想了想,說道,“……讓他們父子倆好好單獨相處一會兒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說著,溫惠就率先朝門口走去。
許佳期也想了想,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溫惠倒也沒走遠。
她把許佳期帶到那條半開放式的花園走廊上去了。
在一處轉變開闊地,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鞦韆,以及一副雕花鑄鐵的花園桌椅。
溫惠率先坐到了鞦韆上,蹺著腳尖蕩起了鞦韆。
許佳期則悶不作聲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韋文庭和衛雲妮之間的第三者?”溫惠閒閒地問道。
許佳期沒吭聲。
這是她公公婆婆之間的陳年舊事,就算她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好開口問。
“韋文庭並不愛我……從一開始就不愛,到現在仍然不愛。衛雲妮跟他相愛六年,但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很少很少……而我,我在他身邊整整呆了三十年之久……”溫惠淡淡地說道,“可他仍然不愛我。”
“就算他和衛雲妮之間有過愛情,可經過這二十幾年的陰陽相隔,我不明白……他到底靠什麼來維繫他和衛雲妮之間的愛?”
“他和衛雲妮之間的問題,是兩個敵對家族之間,好幾代人用仇恨和鮮血積累起來的恩怨;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可他卻總疑心我,我確實有些不甘心……就因為衛雲妮已經死了,所以他和衛雲妮之間的問題就可以全部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