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許佳期便不再糾結,歇了幾天以後開始積極地進入未來媽媽的狀態,開始起來。
這幾天,許家父母也一直在分頭行事。
許爸爸負責那套小兩房的打掃衛生和添置傢俱電器什麼的,許媽媽則開始為女兒的婚禮四處奔走……
一晃眼就到了月底。
魏彥洲很快就辦妥了b市的離職,回到了a市。
又過了幾天,婚禮的各項籌備已經基本全部完成。
明天就是他們的婚期。
按禮,新郎和新娘在婚禮的前一天是不能見面的。
在許媽媽的動員下,不少跟許家隔了七八代的表親都跑過來給佳期“添妝”。
——要是依照古禮的話,這些親戚們是要真正的送首飾來給新娘子的,一來是要把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二來是要向夫家顯示出新娘子孃家不俗的經濟實力。
但這樣的風俗演變到現在,就成了孃家親眷們會在婚禮的頭一天晚上送金首飾過來給新娘子“添妝”,在第二天婚禮舉行的時候,新娘子會戴上親眷們送過來的所有金首飾出嫁,當婚禮結束之後,再將這些金首飾歸還給親眷們。
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被新娘子佩戴過的首飾因為沾了喜氣,也會給原主人帶來好運;所以一說到要去給誰添妝,鎮上的人是沒有不肯的。
於是這天晚上,來許家“添妝”的人簡直就是絡驛不絕!
許佳期的表姐和鄰居家的大媽一起,正喜滋滋地一邊收著親眷們送來的金首飾一邊登記造冊;許媽媽則請了個全福大妗姐來為許佳期梳頭。
其實許佳期的頭髮已經被提前打理得很好了,大妗姐拿著一柄雕著繁複花紋的檀木子象徵性的替她梳了起來。
許佳期前世不曾經歷過古法婚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從鏡子裡觀察著大妗姐的一舉一動。
只聽到大妗姐用a市本地方言大聲唱了起來,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注1)
在她們的周圍,圍了至少三四十位女性親眷,可現場卻十分安靜,只有大妗姐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反覆吟唱著。
大妗姐唱了好幾遍之後,眾女性親眷們才和著她的聲音,將梳頭歌一起又唱了一遍;大妗姐把許佳期的頭髮挽了起來,插上了許媽媽提前準備好的一支金釵,這梳頭儀式才算完。
唱完梳頭歌,就要開始哭嫁。
其實許佳期壓根兒就不需要做什麼情緒疏導……
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含在眼眶裡轉圈圈了!
前世她為什麼就那麼傻?她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討好一個永遠對自己沒好感的人?她為什麼要罔顧疼愛自己的父母,與他們漸行漸遠?
如今重來一回,許佳期發誓一定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和和美*美,好好對待疼愛自己的人!
大妗姐前俯後仰的,她用十分誇張的表情和語言說唱了一番之後,就開始帶頭嚎啕大哭了起來……不得不說,大妗姐的表演雖然誇張,卻很容易調動人的情緒,許佳期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一哭,許媽媽心裡也不好受。
眼前是穿著大紅嫁衣,腦後挽著發鬏插著金釵的漂亮新娘子;可落在許媽媽的眼裡,卻總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彷彿還是昨天記憶中那個粉嫩嬌氣又愛哭的小肉團……
可她的小寶貝一下子就長大了,還要嫁人了;從此以後她就是大人了,就算自己再怎麼想為她遮風擋雨,但人生百味人情冷暖她必須要自己一一嚐遍……
許媽媽頓時淚如雨下。
親眷們有的觸景生情也開始抹起了眼淚;有的實在哭不出來就拿個手絹兒或者紙巾什麼的遮住眼睛,嘴裡再嗚嗚嗚地配上幾聲嗚咽便足以亂真……
按舊禮,孃家親眷們要陪伴新娘子一直到天明,新郎過來迎親為止;但新禮就沒那麼講究,再說許佳期還懷著孕在,所以大妗姐在許媽媽的示意下,帶著親眷們在許家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宵夜就散了。
折騰了大半天,許佳期已經累得要命。
想起明天就要舉行婚禮,只有比今天更累的,所以就依了媽媽的話,去洗了個澡睡下了。
睡覺前,她央求媽媽,“媽媽,你再陪我睡一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