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都過來,幫馮小姐換衣服。”
許鹿不習慣這麼多人伺候著穿衣服,可她們一窩蜂湧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幫她寬衣解帶,居然連專門的無肩帶內衣都幫她準備好了。
等許鹿換好禮服,所有人都忍不住讚歎。傅先生實在是太有眼光,這衣服襯得這位小姐高貴美麗,而且彌補了身材上的乾瘦。但以葉青專業的目光來看,腰部還是太寬了,當場讓人拿了針線來改。
許鹿看她動作麻利,一看就是經驗豐富。其它人還拿了各種鞋,名牌手包和鑽石首飾來給她挑選。
首飾裡,居然有凌鶴年送的同款髮夾,許鹿忍不住拿起來看,真的是一模一樣。
葉青又誇讚道:“馮小姐就是慧眼如炬,這牌子的鑽石在比利時非常有名,今年設計的這套蝶戀花系列是賣得最好的,這款髮夾上海只進了兩個,一個剛到就被買走了,剩下這個就是孤品,傅先生特意要我們留下的。不容易重複,與您的禮服也很相配。您看看,同系列還有耳釘,手鍊和項鍊,都可以佩戴試試。”
許鹿問了個很俗的問題:“我能冒昧問下價格嗎?”
葉青面帶職業的微笑:“傅先生說了,這裡所有的東西您都可以免費使用,不必擔心價格的問題。而且您放心,所有這些,都是長慶百貨精選的全世界最頂級奢華的牌子,絕對襯得起您和傅先生的身價。”
許鹿暗自嘆了口氣,有錢人的世界她真是不懂。她哪來的身價?不過是傅亦霆抬舉罷了。
等許鹿打扮妥當,已經儼然化身為一個氣質高雅的名媛。葉青拿著那個還沒派上用場的蝴蝶髮夾,帶著許鹿去見傅亦霆。
傅亦霆也換好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身量高大,氣質儒雅。王金生在幫他系領結,他回頭看了看許鹿,心裡也忍不住驚豔。眼前人美得就像個從花叢裡飛出來的仙子。
他覺得更好的形容是,像他的小公主。
“天哪,太漂亮了吧!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袁寶驚叫道。
許鹿被他誇得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從來沒被這麼多人盯著看過。她覺得一定是這身禮服把她襯得美了,像個去參加舞會的灰姑娘。
傅亦霆只看了一眼,就平靜地吩咐三浦和化妝師帶著她去弄妝發。
三浦是個很有主見的髮型師,他跟許鹿溝通之後,覺得還是得弄個髮髻,否則襯不起這身裙子。但許鹿的頭髮太短,只能弄點假髮裝飾。三浦做得很自然,像是許鹿自己的頭髮,再別上那個閃亮精緻的蝴蝶髮夾,他忍不住拍手道:“perfect!”
給許鹿化妝的年輕姑娘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讓開:“馮小姐,您看看可以嗎?”
許鹿看向鏡中的自己,膚白勝雪,雙頰微紅,眉似柳葉,眼波如水,整個妝容精緻優雅,與身上的裙子渾然一體,已經完全認不出是她自己了。
每個女孩心裡都藏著屬於自己的一個夢,今夜就當做是她的美夢吧。
她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到樓下,傅亦霆已經在那裡等她,手裡還拿著一件紫羅蘭色的風衣。他走到她面前,將嶄新而柔軟的風衣披在她身上,說道:“外面冷,彆著涼了。”
許鹿低頭,攏緊風衣,道了聲“謝謝”。傅公館裡面是有暖氣的,而且加上她緊張,身上還在冒汗。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總覺得他的聲音特別溫柔,一如夢境般。
走出門外,汽車已經在停在那裡。傅亦霆親自給她開了車門,手撐在她的頭頂,等她安全坐進去了,自己才走到另一邊上車。
那一大幫人就站在房子面前,恭恭敬敬地給他們鞠躬,齊聲道:“傅先生,馮小姐慢走。”然後目送著汽車駛離。
路上,許鹿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還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她如此盛裝打扮,去參加一場上海灘名人匯聚的晚宴,等待她的還不知是怎樣的挑戰。
身旁的男人身上有很淡的肥皂香,似乎剛沐浴過,掩蓋了一貫的香菸味道。她鼓起勇氣,轉頭看著他,問道:“傅先生,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傅亦霆正在看一個檔案,聞言點了下頭。他忍著一直沒有再看她,只因她下樓時的那驚鴻一瞥,實在是太美,太耀眼了。
“今夜,您能不能叫我許鹿?”
她仔細想過,若是傅亦霆向到場的人介紹她的真名,恐怕明天馮家附近就會有記者來蹲點,然後把她的家底扒個底朝天。用化名是最安全的,就算遇到熟人,她如此面目全非,也不容易認出來,打死不承認就是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