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每人發了一本無屬性的基礎功法《清元決》後,卻並未開始修煉,這第一步,竟是聽一個門內的記名弟子講解老子的《道德經》。
如今近一個月過去,這位年紀足夠做眾人爺爺的師兄依然在不慌不忙,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講著,同時也讓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在紙上默寫出道德經的原文與大意,對一些壓根不識字的弟子,倒也很是好脾氣的從執筆開始,慢慢教了起來。
而一些是凡人時出身好些,早已識字知禮的弟子們,則是在向夫子師兄抗議後,很是順暢的得到了可以不來上課,自己研習《清元決》的許可,甚至還被告知了,白師叔十日一次,每月整號都會在隔壁傳道解惑,若是平常修煉時有什麼不懂,只要找得到人,明惑堂的師兄師姐們也會仔細教導。
這般一來,大家也都明白了,宗門安排這一步的用意,與其說是希望他們能從《道德經》中悟出什麼大道,倒不如說是專門為了給他們這些出身不好的弟子安排個夫子,先學會認字寫字更靠譜些。
明白之後,易苒瞬間很是讚歎感激,畢竟在星冥門時可不可能周到的還有人專門教她們識字,除了和前世簡體字模糊的對照,和因為死記硬背認識星冥門教給她們兩本功法裡的字外,易苒還真的算是個半文盲,就更莫提越發高深的毛筆書法了。
因此有這麼好的機會,易苒倒是也不著急先去修煉,反而堅持在夫子師兄這認真練起了字,不說顏筋柳骨,怎麼說起碼總要能見人不是?
寫完最後一個字,易苒長舒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一邊轉著手腕一邊打量著自己的“大作。”不管怎麼說,到底只練了一個月,就是再認真也不會成了書法大師,好在到底不是真的孩童,加上在星冥門也也有了不少繪符篆的經驗,執筆算是穩的,這張字雖然還說不上風骨,勉強卻也能算是工整了,能到這地步易苒就已經很是滿意。
收拾好東西,易苒就也打算好了今天算是最後一天,自明天開始就不再來夫子這,自己也要專心開始修煉,畢竟想要參加內門大比,就得在三年內修煉到煉氣七層,這目標做起來沒那般輕易,時間浪費不起。
這麼想著易苒便也收拾好了東西,等的夫子講完一段落停下來後,便上前對著他帶著幾分真心行了一禮,恭敬說道:“這一月多謝師兄指教。”
滿面皺紋,眯著眼看書的夫子扭過頭來,看著易苒露出了一抹笑意,慢慢說道:“這是打算明日便不再來了?”
“是,大道漫漫,不敢延誤。”
“也好。”夫子師兄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易苒的態度很滿意,便又接著指教道:“《清心訣》修煉初始要平心靜氣,即便不能引氣入體也莫著急,停下來揹著道德經再試試,切忌心煩浮躁,反而會入了歧途。”
已經有過嘗試的易苒一聽便也知道,借用道德經平心靜氣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這話算是經驗之談,對方也確實是在實心教導自己。雖然這些早已清楚,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易苒還真的沒遇到過像夫子這般毫無目的善意,心中便也不禁更多幾了感激,當即也正了正身,又鄭重行禮謝過,告退後抱著書紙出了教習堂。
剛一出門行到拐角,易苒就聽到了一人的說話聲,憤憤不平像是自語抱怨:“明明連三四系雜靈根的弟子都學會了,為何我還是不行!”
易苒抬頭一看,倒也算是熟人,正是剛到天羽宗時那位和她合住了一晚,骨子裡不可一世偏偏在面上裝的禮貌溫和的顏姓姑娘,也和易苒一般分到了天羽主峰,只是這時也沒了表面的溫婉,滿是煩躁。
“顏……”見對方的目光看過來,易苒張口想打個招呼,但剛說出一個顏字後卻發現自己已經忘了對方的名字,頓了頓,便只是簡單說了一句:“顏師妹。”
顏語貞反應過來,忙收斂了原先的表情對著易苒略點了點頭,卻是回了一句:“易姐姐。”
家世淵博的顏語貞自然知道修道之人是以修為論資排輩,師叔師祖之類境界的差異自然分的簡單,但現在像她兩人一樣,都是還未入門的新弟子,這師姐師妹就比較難說,易苒是因為年紀比對方大才叫了一聲師妹,但顏語貞認為自己靈根比易苒強,日後修為也定然會超過她,因此並不願意承認了師妹這輩分,只回了一聲客氣的易姐姐。
對顏語貞這般簡直要轉了九曲十八彎的心思,易苒卻是並沒意識到,因為不怎麼想和對方更深接觸,打了招呼後便打算接著舉步向前,但顏語貞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又攔住了她:“不知姐姐可有開始修煉《清心訣》?可能感受的到天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