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看你了……”小秋平靜的說道。
多年不見,霍大娘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當年跟小秋她們最後一次見面時,她還是滿頭黑髮,龍精虎眼的樣子。但現在,滿頭的黑髮都白了,臉上的皺紋也跟刀子刻上去的似的,都不用做任何動作和表,那皺紋便一覽無餘了……
只是,雖然她老的快,看起來也狼狽憔悴,但小秋和小四並沒有多心疼。
所謂種什麼因結什麼果,當初,老孃壓根兒就沒有給她倆絲毫的母,她倆在老孃上也沒有體會到一丁點兒的溫暖。所以,對她倆來說,老孃並沒有別的母親對女兒那般重要,小秋她倆也沒有別的女兒對自己母親那麼深。
看到老孃病懨懨的躺在那裡,兩個女兒只是出於責任和義務,才不得不對她表示關心。
“娘,你還好吧?”
“好?我好個呀?沒看見我都死了嗎?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待見我,都巴不得我嘎嘣一下死了呢……哼,不待見我,你們還回來看我幹啥?乾脆讓我死了得了,死了也好叫你們省心……”霍大娘氣鼓鼓的回答道。
小秋抿了抿嘴說:“聽村長說你絕食了,我們就趕緊回來看看咋回事兒!娘,多大點兒的事兒啊,也值得你這麼作踐自己?你這麼作jian)自己了,是能叫招財回心轉意,還是你能撈著啥便宜呀?”
“我樂意,你管不著!”王淑芬一向看不上小秋,從前也是罵順嘴兒了,即便是自己落到現在這般田地,她也依舊習慣於對小秋聲嚴厲色,頤指氣使。
小四見老孃這般不講理,氣的一把拉住了小秋:“姐,既然她樂意,那咱們就別管了!走,咱們回去,照我說咱們就不該來,這大老遠的,又是飛機又是火車,又是客車的,都多餘……”
小秋被小四拽著,並沒有甩開她的意思,姐倆拉拉扯扯的走到門口,跟她們一起進屋的馬立軍和蘇軒遲見狀,也不聲不響的跟在這姐倆後,準備跟她們一起出去。
王淑芬躺在炕上,眯著眼睛偷瞄著她們呢,見自己好不容易盼回來的閨女又要走,她端不住了,“噌”的一下子坐起,撒潑道:“走吧走吧,走了就多咱都別回來了!你們前腳走,我後腳就一頭撞死在這兒,不信你們就試試看……”
小四停住腳步,冷笑道:“這就怪了,我們大老遠的回來看你,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可你倒好,喪聲惡氣的懟我們,就像我們咋對不起你了似的,誰對不起你你找誰幹去唄,跟我們厲害啥呀?”
“四兒,咋跟媽媽說話呢?你這個態度可不對哦!”蘇軒遲一看媳婦跟老丈母孃頂起來了,急忙出來打圓場。
王淑芬一看這個年輕男人叫自己閨女叫的這麼親,還是跟自己閨女一起回來的,頓時顧不上給女兒置氣了,指著蘇軒遲問小四道:“他是誰?”
小四沒好氣的答道:“我男人!咋啦?”
“哎呀,你男人?你啥時候嫁人了,我咋不知道呢?”王淑芬大聲叫起來,眼睛也立起來了,一副要跟人幹仗的樣子。
小四說:“你還在裡面蹲著呢,我們咋跟你說去?”
王淑芬一聽閨女是在自己蹲監獄時嫁的人,頓時滅了火,也就不好意思再衝閨女厲害了。
哎,叫女婿知道了自己這段蹲監獄的黑歷史,好尷尬啊!
“媽媽,您好,我叫蘇軒遲,早就該來拜訪您了,只是一直很忙,沒抽出時間,現在終於見到您了,您可真漂亮,難怪小四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隨了您……”
蘇軒遲一貫會說,這會兒當著丈母孃的面,嘴巴更是抹了蜜似的,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出蹦。
王淑芬六十多歲了,早就不拿自己當女人了,這會兒冷不丁被女婿誇漂亮,一時間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她僵了一下,有點不自在的說:“我都是老太太了,還漂亮個啥?別扒瞎了……”
蘇軒遲是臺省人,不明白“扒瞎”是啥意思,聽到老太太這麼說話後,就愣在那裡乾笑,不知該如何往下接話了。
馬立軍見蘇軒遲都自我介紹了,便也上前一步,滿臉堆笑的說:“娘,我叫馬立軍,是建峰的戰友,也是……小秋的女婿……”
王淑芬一聽小秋也結婚了,不覺又嘎巴了兩下嘴兒,但終究沒說出什麼。
她有什麼好說的呢?那些年,她在裡面待著,閨女總不能為了等她一直不嫁人吧?
唉,嫁就嫁吧,雖說這倆死丫頭嫁人沒經自己同意,但好歹她倆現在還認自己,還能給自己生活費,比起大丫頭二丫頭來說,已經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