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遙的話一下子憋在心裡,沒聲了。
他一大早起來看見李明珠的臉,立刻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昨晚上做的那點兒偷雞摸狗的事情,心虛的都不敢正視李明珠的臉。
他抓起衣服換上,匆匆忙忙低頭走到天台後面,牙刷和牙杯果然準備好了:連牙膏都擠好了。
陸遙這時候不知道記起從哪個網站上看到的這麼一段話:
說有的人天生就是照顧人的操心命,你和這種人在一起容易成為一個行走的‘廢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陸遙便覺得,李明珠就是這種操心命。
哪有照顧到連牙膏都給擠好的細節上!這也太誇張了!
殊不知,李明珠全是十幾年照顧蘇天瑜帶出來的習慣,她平時做慣了,順手就照顧到了陸遙身上。
陸遙洗漱之後,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想蹭到李明珠邊上膩歪,結果想了半天沒有付出實際行動。
他昨晚上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雖然沒有被當事人發現,但‘犯罪嫌疑人’陸某從醒來開始就不敢直面李明珠。
陸遙臉上的薄紅始終沒有褪去,只不過藉著還沒有大亮的天色,看不太清,又因為李明珠有點兒近視,因此她倒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六點出頭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又亮了些,四周漸漸地有了人氣,樓下已經有叮叮噹噹收破爛的吆喝聲了:
“收——冰箱——彩電——空調——洗衣(三聲)機——”
李明珠在房間裡把摺疊的桌子攤開,端上了一碗香味濃郁的肉粥,邊上還放了兩個雞蛋以及一疊榨菜。
陸遙不言不語,李明珠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看的陸遙心裡一震,心虛的想:她看我幹什麼!難道她發現了?
換做平時,陸遙肯定不會一驚一乍的這麼誇張,但先幹‘壞事’的是他,並且幹完了還沒有一點兒後悔,甚至把這件壞事回味了一晚上,還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感覺。
所以他此時被李明珠看了一眼,陸遙覺得自己彷彿被看穿了一切。
李明珠道,“你今天怎麼廢話這麼少?”
陸遙心道:很少嗎,不是挺多的嗎?
他坐在凳子上,心不在焉的捧起這碗粥,拿著勺子就往嘴裡送,一邊送一邊道,“沒啊,我這樣你不是挺開心…好燙!”
李明珠嘖了一聲,拍掉了他拿勺子的手,熟練地捏起他的下巴,看著陸遙被燙的吐舌頭,李明珠道,“不知道吹兩口嗎?”
她這個姿勢靠陸遙十分近,由於著急檢查陸遙有沒有蠢得把自己舌頭燙出泡,她皺著眉在他的嘴上盯了會兒。
陸遙瞳孔微微放大,他躲了一早上,此時再也無法忍著,於是把目光全都落到了李明珠有些紅腫的下唇上。
他昨晚上絕對是第一次做這種超出教科書規定的事情,不知輕重,全憑自己爽,把她的嘴唇咬的留下了少許痕跡。先不說他害不害怕被李明珠發現的後果,只現在看到後——這模樣直接對陸遙造成了極大地視覺效果攻擊。
陸遙活像被調戲了的黃花閨女,猛地推了一把李明珠。
李明珠手一滑,被推的一愣。
陸遙抿了抿唇,移開視線,乾巴巴道,“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李明珠:……
莫名其妙!她想,這小祖宗又發什麼瘋!
李明珠被推開了也不惱,原因是蘇天瑜醒了。
她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就開始拖長了聲音喊,“李明珠!李明珠!我肚子餓了!你給我吃飯!吃飯!”
李明珠暗道不好。
陸遙見蘇天瑜醒了,抬起頭看了一眼。
李明珠走過去,蘇天瑜已經睜開了眼,她又喊,“扶我起來,給我梳頭,我今天要梳兩個辮子,要像上次一樣編成麻花辮。”
李明珠應了一聲,把蘇天瑜扶起來,蘇天瑜一坐起來,就看到了陸遙。
她看到這個窄小的房間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當即吃驚的瞪大眼睛,發起了瘋,尖叫起來。
李明珠皺眉道,“閉嘴!”
蘇天瑜不肯閉嘴,盯著陸遙叫喚的更加慘烈,叫的陸遙渾身發麻,連粥都不敢喝了。
特別是想到這是李明珠的母親,他的腦子在氣氛這麼緊張的場合,不合時宜的跑起了火車,想到了一件和現在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句子:得罪丈母孃沒有好下場。
蘇天瑜尖叫,“他是誰!!他是誰!!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