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室所生的身份,都沒辦法改變。是以,此刻她也不能對他說那是假的,只是道:“那不重要。”
簡讓則想到了她腿腳的事情,“那這樣說來,你的腿腳沒問題。”如果她是跛子,傳言中不會不提及。
“嗯。”鍾離嫵笑問,“讓你失望了?”
簡讓竟頷首道:“有點兒。”女子而言,樣貌十全十美並非好事,哪裡都有好色的登徒子。
他剛說完,身後便傳來四喜嗷嗷嗷的稚嫩叫聲,與此同時,雙福嗖一下跳到了鍾離嫵腿上。
四喜一溜煙地跑到鍾離嫵跟前,氣哼哼地望著雙福,叫聲更高。
雙福則跳到了鍾離嫵右肩,神色冷漠、傲慢地睨著四喜,低低地喵嗚一聲。
“你叫什麼?”鍾離嫵笑著對四喜道,“我家雙福說你很煩呢。”
四喜開始跳著腳的叫喚。
雙福抬起一隻小白爪,舔了舔,愛答不理地喵嗚一聲。
鍾離嫵又道:“閒的你。”一本正經地幫雙福傳話給四喜的意思。
簡讓瞧著眼前三個各說各且說得很歡的樣子,笑意到了眼底。他彎腰把四喜撈起來,安撫了一陣子,四喜總算不再叫了,卻是虎視眈眈地瞪著雙福。
雙福一臉無辜地與四喜對視片刻,隨後跳到鍾離嫵腿上,端端正正地坐好。
鍾離嫵一面撫著雙福的背,一面望著無人島。
這一年,是西夏元和十三年,大周靖熙七年,南楚天啟六年。
到了島上,便真的遠離了萬丈紅塵,歲月可以忽略不計。
船即將靠岸時,季萱尋到了鍾離嫵跟前。她受傷的手已經包紮好,面色卻是依然發青。
隨從來喚簡讓,請他去查點行囊。
簡讓對鍾離嫵一頷首,抱著四喜回客艙。
季萱轉身望著簡讓的背影,低聲詢問鍾離嫵:“你與他以前就認識?”
“不是。”
“那現在呢?”
“現在自然認識了。”
“算得熟稔?”
鍾離嫵斜睨著她,“有話直說。”
“我命人打聽過他的底細,這個人不簡單。”季萱道,“蘭綺貌美,也早到了成親的年紀,在島上也需要一個很好的人做掩護的幌子。”
“所以呢?”
季萱道:“到島上之後,你與他不妨常來常往,撮合他與蘭綺。”
鍾離嫵搖了搖頭,“不管。不關我的事。”
“是不想管,還是——”季萱有些遲疑地道,“你看中了他?”
鍾離嫵非但沒生氣,反倒笑起來,“就算如此,也不奇怪吧?”
“對。你也不小了,十六歲了。”季萱認真思忖了一下,“但他這種人不行,能給你的益處有限。”
“扯遠了。”鍾離嫵可沒興趣跟季萱討論人生大事,“說說以後的事情。你我現在這關係,能不能改改?我是鍾離淵嫡出的么女,您是我的小姨,可現在算什麼?總打著這樣的幌子度日,真不覺得這是給我家族抹黑?”
鍾離家族與季家昭雪之前,季萱想讓鍾離嫵保留原有的姓氏,偽裝成讓彼此都不舒服的假身份算是情理之中。
昭雪之後,鍾離嫵滿心以為可以恢復真實的身份,最起碼,她可以挺直腰桿做人,再不因為勞什子的外室所生的說法被人低看、蔑視。但是季萱說還不到時候,等到將仇家趕盡殺絕,再讓世人知曉鍾離淵有後人也不遲。
那時候,鍾離嫵就被她惹毛了,一氣之下,帶著阿福隨商隊去了自己的故國西夏。是看看胞弟治國的成效,亦是順便散散心,撈一筆銀錢。
“沒必要改。”季萱眼神裡不無快意,“隨行的下人只知道我是你的嫡母,突然改變的話,他們就會先一步說三道四。你自作主張的話,我保你成為島上的笑話——讓人以為你是自說自話的瘋子可不好。”
“好,當我沒說。”鍾離嫵忽然伸手握住了季萱的手腕,“傷勢如何?”手法很快,但是手勢溫柔。
季萱諷刺地笑了笑,“拜你那個新朋友所賜,我這隻手起碼要十天半個月……”她語聲倏然頓住,神色轉為痛苦——
鍾離嫵扣住了她的脈門,一點一點加重力道。
“放、手!”季萱從牙縫裡磨出這兩個字,空閒的左手揮向鍾離嫵的面頰。
鍾離嫵輕而易舉地將季萱的左手捉住,“我說過,不要左右我,為何又對我頤指氣使?”她語氣很溫柔,笑容亦是,“要我重複說過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