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小小的院子中。
宮九的眼睛微微泛紅,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就是當初突然出現救了他的那個。
“原來是你派的人!”宮九聲音緊繃,並沒有絲毫見到救命恩人的激動和感激。
顏景白也不介意,他淡淡道:“朕說過,君家的人太少了,死一個少一個,未免太過可惜。”
“即使你救的那個人想要搶你的皇位?!”宮九笑容譏諷,“我倒是不知道,一向手足相殘,沒有父子親情的皇家竟然出現了一位聖人。”
顏景白並沒有因為他毫不客氣的嘲諷而感到生氣,他冷靜的說道:“朕當然不是聖人,朕從來就沒有說過救你是沒有條件的。”
宮九英俊的臉龐再次變得冷漠,他問道:“什麼條件?”
顏景白伸手,旁邊那位站著的黑衣人躬身,將一道明黃色的聖旨放在他的手中,然後消失不見。
顏景白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在對方緊皺的眉心中將聖旨擺在他面前的石桌上,然後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他開啟。
宮九看了他一眼,還是照辦了,他倒要看看對方弄得什麼懸殊。
但當他看清聖旨上的內容時,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瞬間起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顏景白從容道:“若朕有什麼不測,你會是大溯下一任的皇帝!”
宮九胸口起伏,眼角微微泛紅,他努力地剋制著自己,一字一句的問道:“皇上正當年少,比我還小上幾歲,且身份尊貴,能有何不測?況且你還有一個兒子!”
不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而是給一個一心想要奪取自己皇位的堂兄,這人的腦袋絕對是被驢給踢了!
“孩子太小了,朕怕是等不到他長大。”
“你。。。。。。”宮九面色驚疑不定。
“朕要死了。”顏景白毫無壓力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朕得了絕症,太醫說活不過三年,而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
宮九震驚之極。
顏景白道:“朕早就打算好了,在你和南王世子裡面選一個出來繼承皇位,經過這幾年的觀察,朕發現,你比他更加適合做皇帝。”
這人的心機手段,武功謀略,都不是君鈺卿比得上的,這樣的一個繼承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若說缺點的話,恐怕也只有他的那個病了。
罷了,顏景白暗暗嘆了口氣,人無完人,他時間緊迫,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左庭之和元昊瀾那裡各有一份旨意,到時候他們會幫你的。”
顏景白事無鉅細的交代著,“各地藩王都被朕削弱的差不多了,你一上位就削藩,無論是哪一個王爺享受朝廷供奉即可,封地自治終究是個禍害,這一點看你和君鈺卿就知道了。”
“還有左庭之那裡有一些東西,等到時機到了,他自會給你。”
那是關於石之軒在這個世界的勢力,一旦他死了,以對方的性子再沒有人牽制,到時候不知道他會幹出些什麼,若是於百姓有害的話,就是他死了,他所留下的一些佈置也不會讓他好過,而宮九不是蠢人,怎會放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趁他病要他命,到時候將他徹底斬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顏景白交代的詳細,可宮九卻是越聽越窩火,他怒極反笑,“你憑什麼就一定會認為我會接下你的位置?”
顏景白驚訝,“你不是想當皇帝?”甚至還處心積慮的要造反來著,不是嗎?!
宮九冷笑:“我確實想做皇帝,可那要靠我自己去爭去搶,靠你施捨的皇位我不稀罕!”
聞言,顏景白毫不客氣的嗤笑:“得了吧,若朕不死,一直活著,你永遠不可能搶到朕的位置。而一旦我死了,你贏了君鈺卿,贏了朕那個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兒子,算個什麼本事?朕活不長了,難道你還能在朕活著的時間之內奪了朕的皇位?!”
他起身,過了裹身上的披風,然後將石桌上的那道聖旨塞進宮九的懷中,最後說道:“朕給你的你就好好受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四月份的時候,顏景白拖家帶口的帶著石之軒和孩子去了江南。
他除了幾個宮人之外,並沒有帶其他人,護衛根本不需要,石之軒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護衛,有他在,連一隻蒼蠅都進不了他的身。
草長鶯飛,萬物復甦,江南的水是清的,柳是綠的,天是藍的。
一切都美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