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轉動起來。
他為什麼會對他說這些?
以石之軒的性子;絕對不是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是陰謀?是試探?
這些話明顯是意有所指,莫非對方已經認出他來了?
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顏景白背脊發寒,心跳一下子變得異常快速。
他極力維持住自己的冷靜,面色如常的說道:“石師為何同朕說這些?”
石之軒的唇角還帶著一絲柔和的淺笑,他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睜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直將顏景白看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揍他一拳,把他扔出去的時候,他才慢吞吞的說道:“無他,只不過人老了,就變得嘮叨了,還老喜歡回憶些往事,陛下應該不會介意吧。”
顏景白笑容可親,“石師說笑了,你這張臉看上去比我還年輕,又怎能稱得上老。”
石之軒撩起垂在胸前的那截雪白的髮絲,眉宇間的憂鬱足以讓任何見到他的女性心生憐愛,他嘆息道:“老沒有老看著頭白髮就知道了,陛下無需安慰。”
安慰個屁啊!你以為我想安慰你嗎?!
顏景白心下吐糟,但面上卻笑得一派祥和,慈眉善目的堪比供臺上的佛祖了。
石之軒目光幽幽的看著他,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你這笑也很像他哩!”
顏景白立刻閉上了嘴巴。
然後又聽了一番關於那個人笑起來是多麼多麼迷人,聲音是多麼多麼悅耳,走起路來是多麼多麼的龍行虎步。。。。。。
顏景白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尤其是在石之軒如此仰揚頓挫,彷彿朗誦詩歌一般的讚歎聲中。
他深吸一口氣,冒著被一爪子拍死的危險打斷道:“我聽著怎麼不像是他在暗戀你,而是你在暗戀他?!”
石之軒熄了聲音,抬眸看他,那樣的一眼讓他瞬間懊悔起剛剛的多言,然後他就聽石之軒說道:“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顏景白僵著脖子,搖搖頭。
“是被我一巴掌拍死的。”
石之軒再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一巴掌拍死他嗎?”
顏景白沉默,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答案。
但石之軒還是說道:“因為他親了我一口。”
雖然知道他說出來的絕對沒有好話,但顏景白聽了這樣的回答之後,他的臉還是一下子——綠了!
他這是在汙衊!絕對的汙衊!
自己明明是病死的好嗎,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要告他誹謗!!
顏景白覺得今天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致,他不知道如果再由對方胡說八道下去,他還有沒有那個毅力忍受下去。
而就在這時,輕輕地敲門聲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皇上,已經卯時了,該回宮就寢了。”
此時此刻,這道聲音與他而言簡直就是天籟,他幾乎是腳步匆匆的就往門口走,邊走邊道:“有人來了,朕便不留石師了,天色已晚,石師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石之軒唇角含笑,親眼目送他離開,然後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來日方長,且容他些時日又如何?這次他絕對跑不掉的!
皇帝寢宮。
顏景白雙臂平伸,任由一干宮女為他解發脫衣。
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一個小太監,顏景白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太監一下子跪在地上,忐忑的說道:“奴才戈安。”
顏景白點了點頭,然後道:“明天你去小卓子那裡領十兩銀子,就說是朕賞的。”
戈安喜笑顏開,連磕了好幾個頭拜道:“奴才謝聖上的賞賜。”
顏景白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離開,他睡覺的時候並不喜歡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他漸漸地肅了面容,眼中光芒閃爍。
他可以肯定,石之軒絕對是知道了什麼,甚至有九成的可能是已經認出了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他看了出來,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懊悔沒有絲毫用處,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對方。
石之軒武功天下第一,脾氣又古怪,行事作風高深莫測,沒有人能猜得透。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一下,而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拔出這顆炸彈,只能任由他時時刻刻的堵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