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能不能說得更具體一點?”
“這個,就要從我老爸的再婚說起了。”
鬱悶地嘆了一口氣後,舒眉儘量簡略地對江澈說了一遍2015年四月一日那天發生的事。
自己是如何與老爸鬧了彆扭並離家出走;又是如何在入住南京中央飯店後遇上了意外訪客;再是如何與江明石談得不歡而散;最後是如何沐浴出來找手機時誤墮時空隧道,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來到了20世紀三十年代的南京城。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舒眉想起來還是有些忿忿然:“你知道嗎?我穿越過來的那天居然是愚人節。簡直像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真是把我給整慘了!”
江澈聽不明白地問:“愚人節,這是什麼意思啊?”
“那是一個西方國家的節日。在每年的四月一號,人們可以用各種方式互相愚弄,所以叫愚人節。我就在這一天被突然時空隧道發配到民國來了,你說像不像是老天爺在捉弄我?”
“像。”點點頭後,江澈又小聲補充說:“不過,雖然像是老天爺在捉弄你,我卻很想感謝他——因為這樣我才能夠遇見你。”
舒眉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沒準就是因為想要成全你,所以我才會淪落到民國來的。江澈你真能耐啊!別人是傾城之戀,你卻是傾時空之戀。”
滿足地一笑後,江澈又若有所憾地說:“那天你為什麼不和咱們的兒子多說幾句話呢?比如問一問他是怎麼去的美國?是不是找了洋媳婦?生了幾個孩子?還有,我們倆活到了多少歲?有沒有白頭偕老?這些如果都問清楚了該多好啊!”
“喂,這個你可真不能怨我。就像當時我告訴你我是你的未來老婆和孩子他媽,你卻把我當成瘋子一樣。七十八歲的兒子跑來找我這個才二十歲的媽時,我也毫不猶豫地就把他當成了瘋子一個,哪裡會想和瘋子多說話呀!”
見到舒眉不悅地嘟起了櫻唇,江澈趕緊認錯道:“是是是,不能怨你。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
舒眉趁機結束這個話題,“嗯,肯虛心認錯就好,你這個態度很端正。唉呀,時候真不早了,不行我得趕緊回福音堂去了。江會長,你很樂意做我的車伕哦?”
“當然,是我的榮幸。”
抓起車鑰匙,江澈微笑著走在前頭替舒眉拉開房門。她朝著他嫣然一笑後走出去,一走過他的身旁,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淡了,因為心裡懷著的一份隱憂。
那份隱憂,是在舒眉之前對江澈說起江明石與自己在中央飯店的談話時產生的。因為這一點,也使得她刻意隱去了一部分對話,並沒有將談話內容全部和盤托出告知江澈。
一邊維持著笑容不變地與江澈並肩走下樓,舒眉一邊在心底七上八下地想著:江澈希望我和他能白頭偕老,可是江明石卻說他還是一個嬰兒時我就離開了——我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麼事?這個“離開”的意思,是指死了,還是走了?我應該不會離開他們父子倆才對呀,難道是死——天啊,老天爺你行行好,別讓我英年早逝行不行?我要是死了,江澈該多傷心啊!還有那天江明石帶了一封江澈寫的信給我,信裡到底寫了什麼?我怎麼就沒接過來看一看呢?唉,真是後悔死了!這世界上有沒有後悔藥賣啊?如果有的話好想來十打。
朝陽鮮紅的清晨,江澈從中央飯店退房離開時,心情如同這江南春好的天氣一樣風和日麗。只要一想到已經與舒眉彼此心心相印,未來還會結為鴛侶誕下麟兒,他唇角的笑意就像二十四番花信風吹開的繁花不絕。
不過,當江澈開車回到金鑫保安會時,九信匆匆迎上前報告的一個訊息,立刻將他滿臉愉悅的神色一掃而空。
“澈哥,出事了,南少爺昨晚在大華戲院被人打了。”
九信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已經聽得江澈渾身一震,立即追問道:“什麼?誰打的?人抓到了沒有?”
“沒有,對方打完就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晚南少爺帶了一位舞女去大華戲院看電影。中途他想去上一趟廁所,結果剛進廁所就被人一悶棍打暈了。捱了打還不算,南少爺的隨身財物也全被搶了,甚至連身上穿的一套西裝都被剝走了,就剩了一條小褲衩給他。別提多丟人現眼了!”
雖然李星南捱打的事聽起來挺解氣,但是江澈卻並不高興,反而忍不住地想要發脾氣,一巴掌重重拍在堂前的廊柱上。
“南少爺的幾個保鏢呢?都是幹什麼吃的,他捱打的時候他們在幹嗎?就沒人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