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一怔:“什麼意思?”
“呃……意思就是你比男人還要帥!”
這個評語薛白倒是挺喜歡。雖然她是個女兒家,卻一向不喜歡那些裙衩脂粉之類的東西,反而偏愛男性化的著裝打扮。耍帥炫酷的襯衫西裝,作為一種前衛而硬朗的造型,十分被她青睞。所以她經常以男裝亮相,在民國姑娘們清一色的翩翩旗袍或西式洋裙中,獨具一派帥氣不羈的瀟灑氣質。雖然有時候經常會招來一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們的非議,但她才不在乎呢。
自得地一笑後,薛白卻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天仙可以形容帥呢?”
“呃……我亂說的了。”
頓了頓後,舒眉馬上轉移話題問:“對了,薛小姐,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薛白笑微微地表明來意:“嗯,我想和江澈見個面。之前誤會了他不好意思,我覺得很有必要跟他道個歉。你一定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他吧?”
在得知自己誤會了江澈後,薛白就覺得自己應該要向他好好道歉才行。而她決定了要做的事就不會拖延,所以這一天一大早就來找舒眉問江澈的聯絡地址。
舒眉卻有些為難地蹙了蹙眉頭。老實說,她還真不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江澈呢。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江澈在單方面聯絡她,她從沒有主動去找過他。她只是依稀記得他曾經對約翰神父說過,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去棋盤街的金鑫保安會會館找他。
“我只知道江澈住在金鑫保安會會館,地址是棋盤街多少號來著,我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知道是棋盤街就行了。我到了那裡再問,相信一定會有人知道的。”
說話間,下課鈴聲響起來了。後院那邊,剛剛上完一堂課的學生們像一群小鳥般飛出了教室,在院子裡玩耍起來。
下意識地朝後院瞥了一眼後,薛白一臉難以掩飾的吃驚:“這些……就是你們教會學校的學生?”
“嗯。”舒眉十分理解地微笑了一下:“薛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孩子們看上去不像學生,而是更像一群小乞丐?”
薛白沒有吭聲,等同於一份無聲的預設了。舒眉又笑了笑說:“老實說,我第一天上課的感覺和你一模一樣。當我走進教室時,看著這群孩子們,還以為自己不是來當老師的,而是來當丐幫幫主的。”
忍俊不禁地一笑後,薛白才輕聲說:“昨晚聽你說起你是一所教會小學的老師,我還以為是我以前唸的那種貴族式教會學校呢。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慈善性質的,這些孩子們就沒有一件完整的好衣服嗎?”
“沒有,他們家裡都很窮,經常是一件衣服老大穿了老二穿,直到徹底穿破了還要繼續補著穿。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種話我以前只是聽說,現在卻是現實版本活生生地擺在眼前啊!我的很多學生們都說,他們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都是撿別人扔掉的不要的。不過,我們福音堂已經募到了一些善款成立了一個救濟基金,準備為學生們免費製作新校服,讓他們也能穿上一回新衣裳。”
“聽起來很不錯,回頭我也讓人送張捐贈支票過來。”
舒眉意外又驚喜:“太好了!薛小姐,非常感謝你的愛心與善意。”
薛白看著舒眉莞爾一笑:“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必再尊稱對方為Miss了。很高興認識你,舒眉。”
對於薛白如此主動友善地表態願意與自己交朋友,舒眉自然也不會拒絕了。這位薛大小姐雖然初見時有些傲氣逼人,但那副傲驕高冷範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端著了。至少彼此有所瞭解後,她的表現還是讓人頗有好感的。
於是,舒眉也微笑著予以同樣友善的答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薛白。”
從福音堂離開後,薛白獨自駕著敞篷馬車來到棋盤街,很順利地就從路人口中問明瞭金鑫保安會會館的地址。
走進保安會的薛白,在整個會館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因為刀手雲集的保安會極少有女客登門造訪,屬於陽盛陰衰之所。這天還是破天荒地頭一遭,一個時髦標緻的年輕小姐走進了保安會,點名要找會長江澈。
當江澈還沒來得及從後堂出來時,前堂已經有了不少刀手聞訊而至。一個個紛紛擠在門口和視窗探頭探腦,想要一睹豔色。而他們爭相睹目的結果,是一致公認薛白為美人一個。
雖然一身褲裝手執馬鞭的薛白,看起來有些英氣太足,媚氣不夠,未免稍嫌女人味欠缺。但是她的容貌身材橫看豎看都無可挑剔,讓一幫男人都看得目不轉睛。一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