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蒼蒼的老人家,其他二人都以他為尊。老人家拱了拱手,說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柳小姐不是受風著涼,而是……”
正說著,門外忽然闖進來一個人,口中連聲高呼:“不要!沒有的事!”
眾人定睛一看,這個衣衫和頭髮都有幾分凌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追隨女兒一同出去的柳夫人楊氏是也。可能是因為過於著急,是跑著來的,氣都沒喘勻,進了宴客廳還呼哧呼哧的穿著粗氣。
大夫診斷完畢,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是不敢相信。可一位大夫、兩位大夫、三位大夫診斷完都是這麼說的,楊氏像是五雷轟頂一樣,整個人都定在了那裡不會動彈,連眼珠都不會轉了。
待她反應過來,幾位大夫可能要去王妃娘娘那回稟,連忙追了出去。
可她也是大家閨秀,從小隻學過‘行’,從沒學過‘跑’這樣有失身份的姿態。莊子大著呢,沒跑幾步,她就累得不行。可為了女兒,還是得咬著牙堅持。就這樣呼哧帶喘的硬生生的衝到了王妃娘娘的宴客廳,打斷了老大夫的話。
她這麼著急撇清的樣子,裕王妃忽然來了興致。腰板都坐得直了起來,對幾個大夫說道:“繼續,柳家三小姐的病可還嚴重?我府裡有上好的藥材,需要什麼儘管開。”
一邊說,裕王妃一邊觀察著楊氏。
果然,楊氏急得不得了,頭上都是虛汗,“王妃娘娘,小女只是微恙,妾身帶小女回府歇息幾日便好,娘娘費心了。”
她越是想掩飾,裕王妃就越是有興趣,方才她恨不能將柳香雪受風的事趕快撇出去,現在卻開始攬在自己身上,笑呵呵的關懷著說道:“應該的,柳三小姐怎麼說也是在我府上著的涼生的病,本王妃也有責任,正該好好給她陪個不是呢!”
“不敢,不敢……”楊氏張張嘴,不知道後面該說些什麼,怎麼反駁裕王妃的話,慌得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捏碎了。
“幾位大夫,柳小姐的病情究竟如何啊?”裕王妃繼續優哉遊哉的問道。
老大夫看到楊氏這個樣子,明白那位小姐的情況肯定另有隱情,她不想將此事公之於眾。
醫者父母心,他作為大夫,也並不想不顧患者的想法將診斷公佈出來,便不動聲色的拱拱手,雖是按規矩做出要回話的模樣,心中卻在思考怎樣應付王妃娘娘。
可楊氏並不清楚老人家心中是怎麼想的,她生怕老大夫將柳香雪的情況說出來,連忙搶先說道:“庸醫!王妃娘娘,他們幾個都是庸醫!都是胡說八道的!他們說的那些,我一個字都不信!他們都是被人給收買了!”
老人家還好,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見楊氏血口噴人,頓時怒了,不等老大夫張口,憤憤然說道:“回王妃娘娘的話,那位柳小姐不是生病,只是懷孕已經三個月了,是正常的孕吐反應,並不是著涼。我們三人都為那位柳小姐把了脈,三人的診斷完全一致。這位夫人,令愛的情況正是如此。您就是另請高明,診斷定然也是一樣的!”
話畢,滿屋子譁然。
老大夫垂下手,心中嘆了口氣,唉……
各位小姐都紅著臉低著頭,對於這種醜事,她們該表現出‘不好意思’聽到的模樣。可在座的那些夫人們就炸了鍋了!懷孕啊!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怪不得會吐呢!
可是……這位三小姐不是還沒成親呢嗎?
就連定親的物件也沒有哇,聽說前段時間有不少人到柳家提親,柳夫人一位都沒瞧上,那這孩子會是誰的?
想到柳香雪雪山白蓮一般的模樣,原本還覺得她清清秀秀的,氣質出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跟朵白蓮花兒似的,其實是個騷狐狸精!
家中有女兒的夫人心裡都敲響了警鐘,等回府後一定得再教育教育女兒自尊自愛,絕對不能辦出這種醜事!可真是丟死人咯!
那些議論紛紛傳到楊氏耳朵裡就像是有人在她耳邊敲鑼打鼓一樣,讓她的腦袋疼的都要炸開了,連忙大聲喊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們亂說,都是他們亂說的!”
裕王妃冷笑一聲,“柳夫人進京時間不長,可能不大清楚。這三位可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大夫了,尤其是孫大夫,家中世代行醫,從未有過斷錯脈的時候。這樣德高望重的大夫,怎麼會被人收買?誰又能同時收買得了這幾位?”
“柳相思!肯定是她故意買通大夫冤枉我女兒!肯定是她!”楊氏狗急亂咬人。
柳相思一臉懵懂,真是躺著也中槍……
“柳夫人若是連這三位都信不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