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是蓮花一樣高潔的人物,他萬萬不能允許外面那些人像議論五表妹那樣議論三妹妹。
楊承之闊步進入房間,院子裡的人自然散去,該做什麼活兒便做什麼活兒去。唯有秋意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楊承之高大挺拔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表少爺簡直……像神仙一樣。
秋意因和花開打架被柳香雪罰在柴房關了三日,三日裡不給吃飽只給點水喝,現下人已經是瘦多了,便是她以前在兄嫂身邊‘受罪’的時候也沒瘦成這樣過。
放出來之後柳香雪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把她帶在身邊,雖說是三等丫鬟,可乾的都是春暖以前的活計沒吃什麼苦。現下得罪了花開,又沒了小姐給撐腰,整個院子裡誰肯給她好臉色看,每天還得一遍遍的幹她以前根本碰都不會碰的粗重活兒。
秋意後悔死跟著柳香雪了,可已然離家千里,她回不去了……
從家往京城的路上,她跟在柳香雪身邊,自是曉得楊承之的存在的,也曾隔著車簾聽到過幾次他的聲音,可卻從未有正臉見過他。不過是一眼,就讓她失魂落魄,覺得這是世間她見過最最優秀出眾的男子了。
表少爺樣貌出眾,和她家裡的哥哥、隔壁的王二狗子、街角的狗蛋,甚至是里長家的孫子樹根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這樣神仙一樣的男子,心地一定是善良的!說不定……說不定……說不定能救自己脫離苦海?
這一刻,秋意的心思活絡了起來。想要離開柳府,離開柳香雪,過上好日子,彷彿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了。因為楊承之的出現,似乎一切都有了希望。
楊承之進入房間時柳香雪早已緩了過來,沒有再往他懷裡撲。楊承之隱隱有些失落,要是表妹還像方才一樣熱情的撲在他懷裡就好了……
花開給柳香雪、楊承之上了熱茶後,就悄悄退了下去,給這對錶兄妹一個獨處的環境。
見柳香雪一直不說話,悶悶不樂的樣子,楊承之便先找了個話題,把之前和楊氏說的藉口拿了出來,“表妹,你看,這是我最新畫的蓮花圖,請你幫我品評一番如何?”
親自將畫軸展開,一隻潔白無瑕、遺世而獨立的蓮花便展現在柳香雪的眼前。
以前她最喜歡蓮花,也常常以蓮花自喻,後來表哥便也愛上了畫蓮,二人經常一起作畫,互相品評。她的畫工比不上表哥,表哥畫的越來越好,越來越傳神,便是看著畫,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綿綿情意。
那時,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可現在呢?誰也看不上她!誰也看不上她!
看著看著,柳香雪突然紅了眼眶,揮袖一掃,將畫卷掃落在地,撲在楊承之的身上嗚嗚痛哭了起來。
在楊承之心中,表妹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從未見過她如此不顧形象的哭泣,不由心疼萬分,“這是怎麼了?可是在京中受人欺負了?告訴表哥,不管是誰,表哥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楊承之堅定的話語像是給柳香雪支了一根主心骨,她更加用力的抱住楊承之的腰,大聲的將心中憋悶的情緒都發洩出來,任由臉上涕泗橫流。
秋意站在門口想進去,卻被花開攔在了門外,她急得不得了,“花開姐姐,小姐在裡面哭呢,你快讓我進去看看。”
花開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屑搭理她。就她那個狐媚樣子,何曾對小姐這麼上過心?誰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這種情況下,她更不可能放人進去了。
見秋意執意不肯離去,花開直接叫來兩個粗使丫鬟堵了她的嘴拉下去。
屋內,柳相思已經開始對著楊承之控訴,“院子是蔣家給找的,聘禮也是蔣家送來的,可是……”
楊承之大驚,不由得站起身來,滿面震驚的問道:“聘禮?”
這兩個字又尖銳的刺到了柳香雪脆弱的小心臟上,“沒錯!半月前蔣家大夫人親自來下聘!可惜要求得不是我!”
楊承之大鬆了一口氣……可又實在想象不到除了三表妹蔣家又會來向誰下聘,畢竟蔣家的名望在那裡擺著,表妹是嫡女尚且算是低就了,其他幾位……
不用他問,柳香雪便自然吐露出實情。榮輝其實不是蔣宜臻撿回來的榮輝,他真實的身份是為大羽朝立過汗馬功勞的神勇大將軍蔣崢嶸。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誤會,人家蔣家瞧上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柳相思,現下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都在看她的笑話。
不光如此,夫人有意藉著五小姐未來的夫家攀高枝的事也在小範圍傳開了。當面說的人自是沒有,卻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