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誰在背後害她呢?吊人胃口啊!
“把氣喘勻了再說話,怎麼了?”
杏仁一路小跑,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眉眼帶著幾分焦急和恐懼的神色,不等氣息喘勻了便說道:“孔媽媽來了!”
聽了她的話,柳相思倒是鬆了口氣。還道是什麼大事兒呢,前面也說了,孔媽媽仗著楊氏命令她調查傳言的事,三天兩頭就來妙蕊居一趟。
她先前一直懷疑謠言是孔媽媽散出去的,覺得孔媽媽美其名曰是幫她洗清嫌疑,其實就是光明正大的耍威風來了。難道她還能和楊氏自首去不成?拖延過去這一段時間,等全家啟程去京城,便用一句沒調查出可疑之人回覆楊氏就是。
不過穆三說不是她,他是原文男主身邊的人,男主可是被開了金手指的,身邊沒有庸人,辦事能力不用質疑。
可不是她,又會是誰?
上次被張嬤嬤刺了幾句,倒是讓她清淨了幾日,這不,今天又找上門來了?
“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樣……是、是……”杏仁愈發緊張起來,連說話都帶上幾分結巴。“方才孔媽媽來傳夫人的話,要、要杖斃春暖!”
‘杖斃’二字一出,杏仁重重的打了個哆嗦,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她們都是知州府的家生子,賣身契都捏在夫人手中,是生是死全在主子一念之間。
楊氏對名聲看得重,為了樹立起自己賢惠、慈悲的形象,對下人極少苛責。犯了錯,卻準備繼續留用的,打上幾十板子給個教訓。不打算繼續留用的,或是發配到鄉下莊子上去,亦或是找人牙子發賣了。
這要活生生的把人打死,還是頭一遭!
春暖是貼身服侍柳香雪的,楊氏將一對兒女看得心肝肉一樣,不知道春暖做了什麼,讓楊氏發這麼大火氣,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杏仁哆哆嗦嗦的又說道:“孔媽媽還說……讓府裡所有的丫鬟、雜役都去、去……”
後面的話顯然極為難說出口,杏仁‘去’字說了好幾遍,在柳相思疑問的目光中終於狠狠心、咬牙說了出來:“去觀刑!”
杏仁和柳相思差不多的年紀,十三四歲的樣子,放在現代,也就是個剛唸完小學的學生。她一閉上眼睛,就好像看見春暖被按在地上痛打,血肉橫飛的樣子,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便是有下人得罪了她,悄悄的處置了也就是了。杖斃,而且還這般大張旗鼓的命府中所有下人都去觀刑,顯然是殺雞給猴看。
誰又是這個猴?
杏仁帶著妙蕊居的所有下人走了之後,穆三再次從窗戶跳了進來。柳相思看著來去影無蹤的這位,淡然的點點頭,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五小姐,根據在下的調查,放出謠言陷害您的,正是這位春暖姑娘。”
“怎麼會是她?”
這麼說來,那日她回府之時,好像是遠遠的看到了春暖的影子,可她當時也是急於回妙蕊居,並沒有將那一掃而過的身影放在心上。
她本沒指望穆三回答,只是實在納悶,不小心將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穆三卻一本正經的答道:“那日五小姐回府走的角門,給您開門的那個婆子正是春暖孃親的好姐妹,這事正是經由她口傳出去的。而授意她的人卻是春暖,這是她許給那婆子的好處。”
說著,遞給柳相思兩根銀簪。
柳相思順勢接過來,兩根簪子雕工精美,入手極沉,應該是實心的,對於府中的下人來說當真是好物了,這春暖,真是出手闊綽。
可她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因為那日在妙蕊居吃了點小虧,便伺機報復不成?
她想不通,目光悠長的看向外面,耳邊似乎能聽見春暖的慘叫聲。楊氏杖斃春暖,會是因為此事嗎?那柳香雪呢?她可知情?楊氏杖斃她院子裡的丫鬟,她可曾為春暖求過情?
此時,梧桐居中。
梧桐居的下人也全被叫去觀刑,偌大的院子裡,就只有柳香雪一人。房間像是剛被人打劫過一樣,茶壺、茶杯全都摔在地上變成一塊塊碎片,上好的綢緞做成的桌布也破布一樣被扔在地上,上面大片大片的溼漉漉的痕跡。
而柳香雪,則是趴在桌子上大聲痛哭!
那日她慣用的脂粉用完了,就派春暖出去買。春暖回來時,卻講閒話似的告訴她,五小姐出了一趟府再回來卻是滿身的狼狽。馬車也不見了,是走著回來的。而且回來時連正門都不敢走了,是從下人進出專用的角門進府的。
她當時也是奇怪,問春暖是不是看錯了。春暖卻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