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思像是找到救星般,大聲的喊道:“換完了!換完了!渴死我了!快給我弄點熱水喝!”
蔣崢嶸既然從房頂下來,自然是要避人耳目。果然,聽見杏仁推門進來的聲音,他就一個旋身,踩在床邊借了一下力,一躍躍到房樑上。
等杏仁進來時,他已經從房間裡消失了,屋頂被揭開的瓦片也被放好。
顧不上感嘆他身手不凡,只來得及長長的舒一口氣。
“小姐,喝了這碗薑茶紅糖水吧,奴婢剛剛去廚房給您煮的。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哦,好。”柳相思接過,心不在焉,急急的往嘴裡倒。
“小姐!慢些!”杏仁急忙喊道。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哎呀!”柳相思腦子裡木木的,竟然沒注意到紅糖水還很燙嘴,弄得她一下子驚叫出聲。手裡的碗沒有拿住,掉在地上滾了一週。
幸好,碗沒有碎,紅糖水也盡數灑在了地上,沒有弄到柳相思衣服上。
“小姐,您怎麼樣?都怪奴婢不好……”
柳相思截住杏仁的話,是她走神沒注意,和杏仁有什麼關係?“好了好了,是我沒注意,不怪你。廚房還沒有了?幫我再盛一碗來。”
杏仁忙應是,去廚房幫柳相思再弄一碗薑茶紅糖水。屋中的一地狼狽自有粗使丫頭進來收拾不提。
屋中只剩下柳相思一人,豎著耳朵聽了半晌,確定屋裡,尤其是房樑上沒有任何聲音了,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這麼一折騰,好像肚子的疼痛都被嚇跑了……也不知道蔣崢嶸是自己的福星還是災星!
等等!被子底下的那條褲子哪兒去了?
把床褥都掀起來,柳相思也沒找到。心裡恨蔣崢嶸恨得直牙癢癢!災星!肯定是災星!
偷拿女人褲子的大!變!態!
很快,杏仁就又端了一碗紅糖水來。她不敢動聲色,只能暗暗祈禱杏仁是個粗心的,不會發現她少了一條褲子。
這次的紅糖水溫度適宜,柳相思順利的喝下。熱乎乎的到達胃裡,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前面估計來了不少客人了,我和母親說只是去方便一下,竟然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快點回去吧,免得惹母親不高興。”
楊氏在府裡很有威信,杏仁很怕她。聽自家小姐這麼說,連忙扶了她出了妙蕊居,往會客廳的方向走。
來個大姨媽,走路都有人扶著,一般人哪有這待遇呀!
“咦?小姐,那不是三小姐和表少爺嗎?”
順著杏仁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正是柳香雪、楊承之二人不假。
柳府辦宴會,柳老爺夫妻都在招呼客人,身為府裡的嫡女,柳香雪該是去招呼其他府裡來做客的未出閣的小姐們,怎麼會在這裡和楊承之幽會?
柳相思好像聞到了姦情的味道!
一時間也顧不上去會客廳了,拉著杏仁就躲在假山後面。
距離有點遠,聽不見倆人說什麼,只能看見楊承之好像挺激動的,而柳香雪,一臉錯愕的表情。
她想湊近了去聽,又怕被兩人發現,只能偷偷的順著山石看那二人。
“表妹,你明年就及笄了……我回家就讓母親請人上門提親,你說好不好?”
提親?
柳香雪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一下似的,猛地抬頭看向楊承之的臉,見他一副認真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受了極大的驚嚇。
“表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我……”
她一時想不到要怎麼說,只是就算不用語言說出來,推脫之意已經很明顯。
“雪兒,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夏天帶你泛舟湖上,冬天帶你堆雪人,打雪仗,得了什麼好玩的物什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只想這樣和你過一輩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楊承之深情的說著,眸子裡濃烈的情感幾乎要溺得柳香雪喘不過氣來。
“若是你進了楊家門,我一定一心一意的對你好!表妹,你信不信?”楊承之堅定的說到。
柳香雪自然是信的。
從小到大,她和表哥的感情最好,甚至比她嫡親的哥哥柳弘瑞還要好。表哥疼她,她那些母親不肯答應的任性要求,表哥總會想辦法滿足她。
有什麼想玩的、想要的,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母親、哥哥,而是表哥。
楊承之多年的包容、寵愛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