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砩稀�
外面有人敲門,是魏婉姿的侍女。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吩咐?”雖然知道姑爺就在房間裡,可是聽見小姐的哭叫聲,丫鬟怕出事,還是壯著膽子敲門問。
魏婉姿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大聲呼救:“玉扇!有鬼!快來救我!”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瞬,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怎麼會有鬼,有姑爺在呢!您別怕!”
聽了這話,魏婉姿圓目大睜,渾似要將眼睛從眼眶中瞪出來一般驚愕的看了蔣崢嶸一眼。
忽然身子一軟,就這麼昏倒過去。
成親當日,喜宴還未收拾完,府裡就請了太醫給新娘子看病。
太醫自是說魏小姐身體無礙,只是情緒忽然受了刺激,別再刺激她,讓她好生將養著,不日即可痊癒。
蔣母廖氏重謝了太醫,又給了他封口銀子,囑咐他切不可將此事外傳。
整整一晚,蔣崢嶸就守在魏婉姿的床前。
房間裡點了安神的薰香,然而她還是睡不安穩,眉頭時不時就皺一下,好像在夢裡也被噩夢纏身一樣。
想到衣櫃裡好好收藏的兩雙鞋子,一針一線都寫滿了心意。蔣崢嶸猜想,那個時候魏婉姿大概是樂意嫁給他的吧。
畢竟他年紀輕輕,已經身居高位,很得皇上器重。再加上是御賜的親事,太后娘娘賞賜那麼多珍玩下來,多麼的榮耀啊!
她一定在心裡偷偷的幻想過,她的相公,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一定是個相貌堂堂、高大英武的男子——當然,他確實是。卻是在臉上添了那道傷疤之前。
班師回朝,大軍駐紮在京城外三十里處,他收到皇帝密令,提前一天進京覲見。
因他的臉當時還血肉模糊很可怖,皇帝怕他嚇到百姓,便御賜給了他一副面具。
他心裡不悅,可皇命難為,便始終帶著,直到進了新房才摘下來。
用了宮中的好藥,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精心調養,他臉上的疤痕已經結痂,不似剛受傷時那樣猙獰。
只是,終究是破了相貌。
原想著要好生安撫魏三小姐,安心跟她過日子,卻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大。
也著實傷了他的心。
看著櫃子裡收著的兩雙鞋,再也不是那樣的心情了……
那夜往後,他再沒有帶過那副面具。
然而魏婉姿的身體卻格外嬌弱,她並未如太醫預料的那樣好起來。一睜開眼睛就又哭又鬧的,且蔣崢嶸不能靠近,一靠近她就要犯病。
蔣崢嶸就將院子留給魏婉姿居住,他自己則搬到外書房。本就十分清冷的一個人變得越發鬱鬱寡歡。
成親有三天回門的說法,魏婉姿生了病,自然無法和蔣崢嶸一起回家。他獨身一人去岳家拜訪,有魏婉姿的事情在心頭壓著,臉上自然也有些陰沉沉的。
岳父見了他不過是愣了一瞬,到內宅去給岳母請安時,魏夫人竟也尖叫起來——原來魏氏的膽小是隨了魏家的根的!
他並未在魏府多做逗留,給魏夫人磕了頭全了禮數就離開了。魏家的人,姑爺上門了,連頓午飯都沒與留。
不敢回去太早,怕被母親知曉又為他擔憂。無處可去,只好趕回衙門處理公務。可相熟的朋友們個個拿他打趣,笑著說他新郎官婚假還沒結束怎就捨得拋下美嬌娘?
魏氏的事,他說不出口。只能轉身離開,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消磨時間。
他沒有回府,想將魏家的事遮掩過去,可顯然魏夫人並不是這麼想的。他前腳走了,後腳魏夫人就派了心腹到蔣家去探病。
魏家的人這麼一去,蔣母廖氏哪裡還能不知道兒子再魏家受了臉色?
派人出去尋了許久,最後才在酒館找到他。他一個人在那兒喝悶酒。
當著他的面還好,一聲都沒有苛責他,背過身去就要嘆氣。
然而蔣府的細心照顧和蔣崢嶸的一味忍讓並沒有讓魏婉姿的病好起來,她愈發的消瘦下去,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瘦的只剩一把骨頭架子。
只有在她母親和嫂子來看她時,整個人才有些精神頭,直哭著求她母親將她接回家去。
皇帝親自賜的婚,是斷斷沒有休妻或是和離這一說的。
所以魏夫人雖然心疼女兒,縱使心頭痛的就像在挖她的肉一樣,除了捂著手帕痛哭流涕,她什麼也做不到。
只是對蔣家的人,從來都沒有好臉色。蔣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