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三人都是一愣——沒有閃電?沒有雷?可是他們很清楚地記得,那晚他們溺水時,有閃電劃破天空,雷聲振耳。
是隻有侯小左沒看見沒聽見,還是隻有他們三個看見了聽見了?
宋金愣了一會就說:“大概是我記錯了,不過那幾天確實在下雨。”
一直跟進案件,連當時的天氣都瞭然於心的侯小左說:“事後確實是在下雨。”他又說,“唐老伯贈送了你們東西后,人去了哪裡?”
“這個我們不知道,我們不肯收下鑰匙,但唐老伯堅持要給,我們就收下了,但並沒有要接受饋贈的想法,但陶淵明式的生活實在太難堅持了,而且我們拍攝影片也要器材和資金,所以終於在前段時間去了唐老伯的出租屋裡搬走了一些東西。”
侯小左又問:“當時你們有沒有看見有小轎車在唐老伯的小電驢旁邊放著?還有一輛小三輪。”
宋金搖頭:“沒有,那天只有唐老伯一個人在。”
侯小左大致理順了時間線,那晚元彬三人路過長生河,只有唐三胖一個人,後來他們走了,宋金和何大進才出現的。
按照何五流提供的時間來推測,將元彬三人抵達村子要租房的時間往後推算,就是他們經過長生河的時間,從監控來看,沒有跟宋金他們照面也合理,但時間也差不了多少,不過是十分鐘前後的事。
如果他們晚一點,大概就能看見長生河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三位老人家又是去哪裡。
侯小左想著,突然有一個讓人不可思議的念頭閃過——他調看了當天通往長生河的全部監控,都沒有發現元彬三人的蹤影。
他們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知怎的,侯小左只覺心有寒意,這破敗的土屋在他突然出現的詭異想法中瞬間變得陰森恐怖,就連元彬三個人,他都覺得毛骨悚然。
宋金見他臉色不對,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叫了他一聲。
侯小左驀然回神,匆忙說了聲“我還有事要辦”就走了,從土屋走出來,額頭冰涼,一抹,手上全是冷汗。
不,不可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怪異的事。
他怎麼會認為元彬三個人就是……就是宋金三個人……
太奇幻了,太詭異了,不可能。
他的九年義務教育可不是白上的,他的思想課生物課也不是白上的。
但元彬三個人……真的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人……
侯小左臉色發白,連自己往哪走都不知道,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慘叫,倒把他嚇得回神了。這一看,就見自己晃進了草叢堆裡,鞋底正踩著一隻手掌。
他急忙抬腳,宋飛順勢一滾,從他的腳下逃生,甩著被踩得通紅的手背,質問:“你這人長不長眼睛?”
“不好意思沒看見……嗯?你躲這裡做什麼?”
“我……”宋飛突然認出他是誰了,侯小左侯警官啊。他急忙拽了他往下蹲,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侯警官。”
侯小左皺眉:“你知道我是警察?”
他今天可沒穿警服,一身便衣,就連證件都沒亮出來,他怎麼就認出他是警察了,之前見過?也沒吧。
“是我呀,我,宋飛。”宋飛明白了,比劃了一下,“我愛羅。”
侯小左這才想起來,宋金的孫子宋飛,那天把臉畫得跟熊貓似的年輕人。他皺眉問:“你怎麼會在這?”
宋飛低聲說:“監視老房子裡的三個人呀,我都蹲了好幾天了。要不是我輕度近視,以我的偵查天賦,早進部隊做精英了。”
侯小左頓覺好笑,剛才在土屋裡被恐懼支配的心也放鬆了些,問:“那你偵查出什麼來了?”
宋飛說:“我看出來了,那個叫元彬的一定跟我爺爺脫不了干係,你看看他的臉,嘖嘖,跟我爺爺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金大河的樣貌也跟年輕時的何大進一樣,賈胖的樣貌也跟年輕時的唐三胖一樣。”
“哇,葫蘆娃找爺爺?跟我一樣。”宋飛興奮說著,說完他突然覺得不對勁。
因為他看見元彬出來了。
這些天他總是扛著攝影機,又離得遠,有些看不太清楚。但今□□陽明媚,元彬也沒有扛著攝像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的脖子。
白白淨淨的脖子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在沒有遮攔明媚的日照下,格外顯眼。
“噝——”宋飛吸了一大口冷氣,差點沒背過氣去。
侯小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