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翠說:“舒服唄。”
“不對。”身為兒子,何五流還是有點不安的,他說,“我給舅舅打個電話。”
他摸出手機,撥了那邊的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問了好後就問他爸在不在那。結果那頭答話:“你爸?你爸不在我這啊。”
“嗯?他給您送桃去了。”
“沒啊,上回他過來還是一個月前了。”
何五流的心一沉,掛了電話臉色不大好,對媳婦說:“完了,爸真的失蹤了。”
苗大翠的臉也變了,這可不是小事!
“快,快去鎮上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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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金和唐三胖強行送進屋裡的何大進剛被鬆開嘴,就又罵道:“王八羔子!!!良心被狗吃了!你爹還沒死呢,就想分錢!!!”
宋金摸了摸嗡嗡直叫的耳朵,說:“別罵了,不就是兒子不孝兒媳不孝嗎,我們一把年紀了,誰還會記著我們。老了,不中用,連蚊子都嫌我們褶子多,叮不動。”
唐三胖沒有兒女,不懂這些,不過孤家寡人的他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是挺羨慕有兒有女的家庭。
“老宋你兒女也不孝嗎?”
宋金微頓,沒對唐三胖發火,他倚著不結實的破椅子說:“是,個個都忙著賺錢,從來不愛搭理我這個老頭子。”
唐三胖輕輕嘆息,難怪他們兩個都消失兩天了,也沒人來找。要是有人報案,警察早來村子調查了吧,那他們離得那麼近,肯定能看得見,聽得見。
然而沒有。
所以不怪何大進要那樣生氣。
唐三胖一瞬有種不能說出口的開心——無兒無女也挺好的。
何大進重重嘆了一口氣,又去摸腰間的煙桿,依舊摸了個空。他惱怒說:“煙都沒得抽!”
宋金拍拍他的肩頭,兒女債讓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難得勸了他一句:“沒就沒,反正抽菸對身體不好。”
說完這話,宋金又想起現實來,說:“只是果園是暫時接不了了,得等他們確定你失蹤了才行。”
唐三胖說:“說起來還好你兒子長得不像你,不然一準穿幫。”
何大進頓了頓,沒說什麼,一會他說:“我去織魚簍,你們愛幹嘛幹嘛去。”
“這話說的,怎麼,嫌我簍子織的不好看就嫌棄啊?”宋金愛較勁,偏不樂意被他這麼打發走。
唐三胖也沒什麼事可做,再去摘野菜做午飯的話,早早摘回來會蔫的,不新鮮,還不如寄希望於魚簍呢。
到了中午,三人又織好了四個簍子,何大進和兩人一塊去湖泊那,不信沒魚進簍裡。
走到湖泊那,何大進拽起一個魚簍,拔掉頭寬尾窄鏤空的塞子,一瞧裡頭,除了石頭真的什麼都沒。他訝然,宋金在一旁差點沒抖腿笑話他,說:“看看,我說什麼來著,沒魚!”
“不能夠啊……”何大進嘀咕著,又拿起另外一個,也是空的。
他拿著溼漉漉的簍子,水滴濺到地上,還有魚腥味。他皺眉將簍子往外倒,只倒出幾個石頭來,還有幾隻小小的蝦米,奮力在地上跳躍著。
宋金蹲地問:“怎麼,蝦也算魚嗎?”
何大進還是不信,又抖了抖簍子,真沒魚。他皺眉說:“怪了怪了,這湖真有魚的。”
“可明擺著沒……慢著。”宋金拿起地上的幾片白色東西,指甲蓋大小,在光照下閃閃發光。他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是魚鱗。”
何大進忙說:“是剛剛從魚簍裡倒出來的。”
“我知道。”宋金接過魚簍,又抖了抖,又抖出幾片魚鱗。他冷聲一笑,“這魚簍真的有過魚,但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
“有人偷魚?”
他一說,唐三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記起來了,早上我拋魚簍的地方不是剛才那,石頭這麼重,這湖水又靜,不可能挪那麼遠。”
何大進罵道:“王八蛋!連魚都偷,不會自己織簍子啊!”
宋金沒跟著罵人,蹲在地上的他很清楚地看見泥地上有腳印。下過雨的泥土很鬆軟,何大進又說最近村裡人農忙,沒空來捯飭湖泊裡的魚,所以腳印也確實很少。
他細看後發現有一雙腳印是往山上走的,而不是走平地。
雨天山滑,還走山路?不是傻就是賊。
宋金投一票是賊。
他起身跟上腳印,說:“有腳印,我跟上去看看。”
唐三胖和何大進也立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