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客氣了!身上有傷,還是別動彈了,我過來看看就走。”
李文軒轉眼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笑著上前和凌子言見禮,好在來的時候有所準備,身後的書童已經把禮盒送過去。
兩個男人暗地裡的交鋒瑾俞粗線條的自然不知道,見顧笙拿著披風出來,她還體貼的給凌子言披上。
期間雖然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但看在李文軒眼裡已經夠親密了,那種自己趕走一個偷瓜賊,瓜地裡又來了一個,這回還是沾了救命恩的,這事彷彿進入了絕境。
“這些天對虧了瑾俞照顧,要不然我的身體也沒有這麼快康復。”
凌子言這話是對著李文軒說的,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但內裡的意思足夠讓李文軒心灰意冷了。
保持著風度告辭離開,直到出了客棧的門,李文軒才敢露出頹然來。
他如何能看不出凌子言是在示威,但是一身白衣,還有母親立下的規矩,這種種都讓他束手束腳,不敢再前。
心心念唸的人兒,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成為他不可觸碰的痛。
“少爺!那位何公子約您去茶社喝茶,要現在過去嗎?”書童看著明顯有些失魂落魄的主子問。
“不去了!”李文軒回頭看了一眼掌燈的客棧,無力的道,“回書院吧!”
☆、第六百八十五章仇人
第二天城門一開,瑾俞她們就準備動身離開了,凌子言養了這幾天雖然沒有痊癒,但起碼那紅腫潰破的傷口癒合了些,一路馬車回去慢點倒是沒事。
還是一前一後兩輛馬車,凌子言坐在前面一輛,瑾俞和二妮坐後面跟著,不想還沒有駛離客棧多遠,就被人攔下了。
“不知夫人這是何意?”
顧笙冷漠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怕凌子言身體受不了,這次他駕的是凌子言那輛馬車。
“小女在凌公子這裡吃了這麼大的虧,我今天就是來見見凌公子的。”
一個婦人略帶嘶啞的聲音,內裡含著的憤怒恨意,毫不掩飾。
來人的身份瑾俞已經猜測到了,那馬秀玉雲英未嫁,現下又是以這樣的一個罪名被髮配,作為母親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瑾俞放下手裡抱著的抱枕,就行掀了車簾往外看,沒想到那厚重的車簾怎麼都掀不起來。
“瑾姑娘,公子吩咐,你們就留著車裡,別下車。”
車外是隨扈的聲音,想來那車簾就是被他壓住不讓瑾俞出去的。
“先生不用擔心我,你還是去前面看看吧!”
“姑娘請放心,公子自會處理好。”
來的可是知府夫人,中間又是因為這樣的事情,來找茬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凌子言一文質彬彬的公子哥怎麼和喪失理智的母親講理。
瑾俞擔心也不能怎麼樣,前面凌子言已經在顧笙的攙扶下坐到馬車外沿,生為世家出來的公子,他有自己的驕傲,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路邊衣著低調,由馬立年陪著來的馬伕人。
“不知馬伕人攔住凌某的馬車,所為何事?”
被馬秀玉這樣硬賴上來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原本就在女人那裡吃過大虧,這次又是因為女人傷成這樣,他自然不會像對瑾俞那般斯文。
“哼!架子倒是很足,長了這麼一張禍害的臉,害了我女兒……”
一看到凌子言的臉,馬伕人就難以保持冷靜了。
就是這張臉,說是雌雄難辨都不為過,偏又是這般拒人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疏離模樣,最是容易撩撥少女心。
想到自己為了凌子言已經瘋狂的女兒,馬伕人昔日端著的儀態盡無,激進的就想向前。
“娘!”馬立年連忙攔住馬伕人繼續詆譭凌子言容貌大宛話,不管哪個男人相信都不想被人那臉說事,“家母當下被小妹的事擾亂了心緒,出言無狀,還請凌公子見諒。”
“馬伕人若是來道歉的話,那我就受了。但,原不原諒那是我的事。顧笙,啟程!”
凌子言的意思很明白了,即便是馬秀玉伏罪被髮配,但造成的傷害他也不會這般輕易的原諒,更何況馬伕人還是這般的態度而來。
“不過只是一個仗著家族光輝的白衣後生罷了,且看日後的造化!”
“馬伕人請慎言!”
顧笙冷著臉,手按在腰上的劍上,警告的意味十足。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女兒現在受的苦,有朝一日也要在你們這些人身上,一一討回來!一定會!”